了一陣子,羅帆方才將目光轉向塔尊,道:“道友,如今我們賭戰已然分出勝負,不知道友何時兌現賭注?”
塔尊一聽,麵色大變。他們之前的賭戰可是賭命,羅帆要收賭注,這豈不便是要收他的性命?!
作為一個修行了不知多少萬億年之久的九級偽聖,生存對其來,幾乎已經是習慣了。他幾乎已經是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會死的,忘記了自己的性命,也是能夠被人收走的。便是之前和羅帆賭命,他雖看似震怒,卻更多的隻是因為尊嚴被挑釁而已,卻並不認為自己果真會這樣失去性命!此時此刻忽然被羅帆這麼一句話頂過來,他忽然如夢初醒,終於發現,原來自己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原來,死亡就在自己麵前……
發現這個,他原來超然淡定的心態忽然間消失,神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勉強道:“我確實是敗了。不過,我願意用一件九級偽聖之寶來充當賭注,不知道友以為如何?”
羅帆淡淡一笑,道:“一件九級偽聖之寶,一位九級偽聖,這兩者之間的價值,我不覺得能夠等同。”
塔尊聽了,湧起希望,道:“雖我隻有一件九級偽聖之寶,但我卻還能夠弄到另一件,不如我用兩件九級偽聖之寶來充當賭注吧!”
羅帆卻隻是搖頭,道:“賭戰便是賭戰,賭注之前已然好,現在若是改換。這豈不是對這場賭戰的不尊重,對這一次宴會的不尊重,更是對這諸多同道的不尊重。所以,賭注還是不要改換的好。”
塔尊神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你耍我!”
“道友何出此言?之前確定賭注的時候,道友可是沒有任何異議的,現如今道友敗了,居然便要改換賭注,這卻是有些不過去吧。”
塔尊神色變幻不定,忽而凶狠,忽而恐懼。忽而無奈。忽而反仇恨。若不是他現在道行境界已經被鎮壓成為八級偽聖,尚且沒有恢複過來,根本比不得能夠輕鬆戰勝他的羅帆,不定他在這個時候已經向著羅帆撲過來要將羅帆殺死了。
好一陣子。塔尊咬咬牙。道:“道友此次來爭取論道法會的參與資格。定是為了那奪寶大會。我若是願意依附道友,在奪寶大會當中的一切收獲都交給道友,自己不取分毫。並交給道友兩件九級偽聖之寶,不知道友能否放過我?”
羅帆聽了,一陣心動。
事實上,他和這塔尊本身當真不上多麼深重的仇怨,若是能夠掌握他的力量,讓他的力量幫助自己去參加那奪寶大會去,去獲得那書尊等人師尊的遺留寶貝,這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過,想了一下,羅帆終究還是搖頭歎息。
雖之前他們兩人是沒有多深重的仇怨。但,經曆了之前那一場賭鬥,這仇怨顯然已經是深深種下了。現在便是他放過塔尊,便是塔尊真的利用自己的實力來幫助他在奪寶大會當中獲得更多的收獲,在事後呢?等事後塔尊離開之後,難道他會以平靜的心態來麵對羅帆?難道他會完全消去對羅帆的仇怨?
這顯然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羅帆若是在這個事後放過塔尊,日後等待他的,就是一個九級偽聖長久的糾纏,就是一個九級偽聖時時刻刻的對著自己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會在他什麼不方便的時候狠狠的咬上一口!
可以,羅帆若是當真這樣做,就是在冒險,冒一個極大的險。若是有著足夠的回報,比如能夠讓他證就混元道果,成就聖人,那這個險自然就冒得值得。
但很顯然的,他放過這塔尊,最多也隻是獲得一些對他的實力有些提升,但卻根本對他證道成聖沒有多少作用的法寶寶貝而已……
這,顯然算不上是多好的收獲,顯然並不值得他冒這個險!
想清楚了這個,羅帆的選擇該是怎麼樣的,也就已經很明顯了。
他淡淡的道:“還是算了,雖道友的提議很有誘惑力。但,我卻不願有一名九級偽聖的死敵時時刻刻在一旁窺視,時時刻刻想著給我製造麻煩。所以,還請道友遵守賭約。”
聽到這話,塔尊終於麵色慘變。
“不要!”著,他身體一震,轟然崩潰。
這一崩潰,直接便將這個洞府的空間完全崩毀,讓這洞府之中的時光,都變得混亂起來。更是讓這洞府當中的規則法則,寸寸斷裂!
這,並不是羅帆完話塔尊就自己斷絕自己的性命。而是塔尊正置之死地而後生,直接崩毀自己的身軀,毀滅自己的神魂,將一切都轉化為恐怖的破壞力量,要破開這洞府的封鎖與防禦,逃脫出去!
他雖因為神庭鼎的鎮壓,此時此刻道行境界隻是剩下了八級偽聖級數而已。但,畢竟他曾經是九級偽聖,所掌握的力量優勢驚人的強大。如此這般一個轟然爆發,產生的效果,卻是極其的不凡。
這洞府畢竟隻是一個九級偽聖舉行宴會之所,卻並不是專職用來九級偽聖級數的存在進行慘烈戰鬥之處。塔尊將所有的力量借用九級偽聖的力量運用玄奧爆發開來,卻是瞬間便突破了這一個洞府的封鎖阻攔,將他的生命本源以一個極為隱秘的方式送了出去!
作為一個活了無數歲月的九級偽聖,塔尊哪怕是沒想到自己會死,卻也定然有著許多重生的準備。
隻要他的生命本質逃脫出去,不需要多久,他便能夠完全恢複過來,甚至可以重新回歸九級偽聖的境界!
書尊這個時候卻是歎息一聲:“果然是要跑……”
著,他虛空一拍。刹那間手掌探入虛空當中,微微一抓。瞬間,塔尊的生命本質就已經是落到他的手中,直接被他一個收回,就已經是重新來到這洞府當中了。
“不要!本尊不要死!本尊還要證道成聖!本尊還要永恒不滅,萬劫不磨!本尊絕不會死在此處!”塔尊的生命本質大吼著。
這聲音,對於凡人來,是不可聞的。但對於在場的一切修士,哪怕是那剛剛隻是先大羅之修的戰黃來,都是清晰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