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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已這才發現對方有一雙狹長的眼眸,一直似睜非睜懶懶的樣子,笑起來彎如新月。

“我叫林紓,這位是我的丈夫,安德烈。”林紓很自然的為喬已介紹,似乎是非常滿意丈夫這個詞,這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居然露出了類似驚喜的表情。

喬已表麵非常平靜,但其實內心早就已經驚悚到了另外一個次元去了,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安德烈文身邊有什麼妻子這種生物的存在,這個消息怎麼沒人去調查啊?!

林紓將另一個話筒遞給了他:“一起唱吧。”

喬已看了下,選的歌比較慢,林紓似乎不是很擅長,吐出的音一會兒對的上歌詞,一會兒對不上的,調子沒走,就是節奏有些歪。

喬已聽她唱完第一句,微微皺了眉。

林紓唱的很投入,閉著眼手指輕輕晃動著打節拍,安德烈絲毫沒覺得自己的美嬌娘唱的實在乏善可乘,滿眼都是對方的背影,盈盈溢出的溫柔。

喬已握著話筒的手慢慢浸出了手汗。

林紓的節奏,不是別的,是摩斯密碼。

她的聲音綿柔卻又清越,短音長音銜接的非常完美,跟歌調配起來毫無違和感,最多給人一種不是很熟練,偶爾跟不上拍子的錯覺。

謝文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目標身上,並沒有察覺到喬已這邊的情況,林紓好似繼續忘我的唱著歌,喬已則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

他輕佻的笑著,偶爾附和唱幾句,掩蓋住林紓節奏上不和諧的地方,無心的完美的過濾著對方傳遞過來的消息。

行動時間,下個月第二個星期三,淩晨兩點,金悅碼頭,代號黑豚。

喬已用同種方式遞出了疑慮:怎麼會在安德烈身邊?

林紓閉著眼輕輕哼唱,柔軟綿長的調子:意外,我本來呆在馬提的勢力範圍內,身份是他好友的養女,目的是投奔。

馬提便是林紓最開始的目標,三角洲最近新起的毒梟,手段過於惡劣,早早就被貼上了國際通緝犯的標簽。

喬已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猶豫了一會兒試探道:是否需要營救?

林紓沒有回答,在曲子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淡淡的喘了口氣:“果然懷孕了人就容易乏,這歌看來是唱不完了。”

安德烈早就站了起來,他跨前幾步,將林紓牢牢摟進懷裏。

喬已張了張嘴,他帶著驚訝的笑容,職業化的諂媚:“真是恭喜恭喜。”

林紓麵色紅潤,她靠在安德烈的懷裏,就像任何一個溫婉愛慕的妻子一般,笑著說:“謝謝。”

那是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帶著幸福,真誠,為□□為人母的溫柔。

但那也隻是個笑容而已。

喬已看著林紓狹長的眸子,黑白分明的彷如開在冰岩下的花朵,清冷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