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已的表情在那麼一刻是十分微妙的,他帶著點惡劣的驚訝和同情,稍許得意撐著下巴笑了笑:“這對我,真是……非常高的讚美啊。”
嚴肆抿了抿唇,默默垂下眼簾,臉色沒變卻可疑的紅了耳垂,襯著白銀的耳環,頗有點風情萬種的味道。
喬已發現自己有一瞬間看的愣了神,有些尷尬的咳了咳,偏過臉不甚在意的建議道:“恩,要不要跟我學點基本舞步?”
嚴肆一動不動的坐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站了起來。
喬已很自然的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握著我的腰,具體感覺下我是怎麼動的。”
嚴肆不說話,雙手握著喬已的腰,感覺掌心熱的發燙。
喬已帶著他向後退了幾步,有些無力道:“你有在認真看麼?”
嚴肆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好細。”
“什麼?”喬已沒聽清,他湊近了一點,肩膀幾乎挨到了嚴肆的。
嚴肆不動聲色的收緊手臂,改成了攬著對方腰的姿勢,狀似無意道:“你為什麼會想學這種舞?”
喬已哈哈了一聲,做了個最基本的前後恰恰步,一下子脫離了嚴肆的懷抱,他笑的有些痞氣:“因為學這個可以隨便摸女人的大腿。”
嚴肆不置可否,他麵無表情的靠近喬已,然後非常主動的將手放到喬已的腰上,淡淡道:“你可以教我了。”
喬已忍著笑的調侃:“教嚴老板你摸女人大腿麼?”
嚴肆沒有回答,他盯著喬已的臉,在心底默默的加了一句,是摸你大腿啦。
莫爺的名字叫莫語嫣,沒錯,他叫莫語嫣,可惜卻不是個女人。
喬已被迎進去的時候莫語嫣正斜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浴袍鬆鬆的散著,露出精壯的胸膛,一個“少爺”跪著,正幫他揉著小腿。
莫語嫣聽見動靜,抬頭瞟了一眼喬已,擷諭道:“貴客啊。”
因為跳舞的關係,喬已習慣性到哪都穿著西裝,他是天生的衣架子,西裝在他身上絲毫不顯得古板冗雜。
莫語嫣毫不忌諱的放肆打量著對方,喬已好整以暇的坐在對麵,翹著腿伸展開手臂,莫語嫣抬了抬下巴,示意捏腿的“少爺”:“去,給喬先生點煙。”
喬已將煙叼在嘴裏,等著男孩子給他點上,他吸了一口,用兩指夾著:“嚴肆想要金夫人的那塊地皮,你知道?”
莫語嫣下一秒便垮下了臉:“人家以為你想我才來看我,結果一來就談公事,傷心死了。”
喬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能別惡心我麼。”
莫語嫣無趣的擺了擺手:“我不做地皮生意的,你來問我也問不出啥結果。”
喬已慢悠悠的吐了口煙:“我當然知道你不做地皮生意,你可是政客們的大皮條,媽媽桑,這種消息聽的還少?”
莫語嫣鬱悶了,半晌才憤憤道:“你跟著我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賣力呢,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喬已:“……”
其實喬已會對地皮的事情上心完全取決於嚴肆給的一比價值不菲的舞蹈學費上,他是個線人,看錢辦事,對於收什麼樣的錢,幹什麼樣的事,喬已最是拎得清的很。
莫語嫣經營的可是北城最大的燈紅酒綠館,喬已查到的消息,金夫人便是這兒的常客。
女人盤著發,沒有多餘的裝飾,露出白皙的脖頸,就算上了年紀,仍然風韻不減。
“最近你這兒有活動?”喬已盯著監視器,下意識的問道。
莫語嫣托著紅酒杯,得意道:“南非新來的一批鑽,知名設計師設計,還有少部分的寶石,有錢人最愛玩這種東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喬已來了興趣:“金夫人有看上眼的麼?”
莫語嫣搖了搖頭,遺憾道:“拍賣會總共三天,今天最後一天,她到現在還一樣沒買呢。”
喬已轉頭看著莫語嫣,後者無辜的聳了聳肩:“我可沒私藏,最好的一批昨天中午已經拍出去了,你也知道最好的要放在中間,既能挑起氣氛買家們也是最有實力的一批。”
喬已皺了皺眉:“那她還來幹什麼?”
莫語嫣想了想,猜測道:“金夫人可能想要這批裏麵的寶石,有顆紅寶石,質地隻能算中上,但是設計的非常棒,我安排在最後一批拍賣的,她可能也相中了那一顆。”
“也?”喬已挑了挑眉:“看來你自己也很中意咯。”
莫語嫣翹了翹蘭花指,嗔怒的瞪了喬已一眼:“討厭,人家和金夫人年紀差不多嘛,會喜歡也正常的啦。”
喬已抽了抽嘴角,懶得再理他,隻是隨口道:“看來那寶石金夫人是誌在必得了麼。”
莫語嫣搖著手指,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那可不一定哦。”
喬已沒說話,他看著監視器,突然有些驚訝的,微微張大了眼睛。
莫語嫣眯著眼,一隻手撐著頭,笑的像隻偷了腥的狐狸:“想不到嚴肆這家夥,眼光也是出奇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