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耀與知空一行經過清正觀下村落,看到村民們正收拾東西,似乎是要去逃難。花耀疑惑不解,現在國泰民安,塞外的一些蠻子胡虜也都被六皇子和太子收拾妥當,怎麼這裏的村民卻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常常聽道長講道的民眾多少也知道卜算之術,不少村民都算到,不日天將降大災,到時候國內動蕩,民不聊生,因此村民們才都收拾了東西準備躲避。
知空帶著一人一狗一妖大搖大擺的走過,村民們都好心勸他們不要北上,趕緊逃命到南邊才是正事。
花耀聽的心裏生疑,問知空和妖錄:“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妖錄搖搖頭,“我隻管妖界的事情,人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著。”
知空道:“我沒有發覺有戰事,妖魔倒是會有,但不會影響到平凡的老百姓。”
花耀沉吟道:“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既然會生妖孽,國家滅亡也是遲早的,可見村民們也並無誇大。”
清正觀大門緊閉,不是觀內之人不得進入。觀外已經有許多人等著拜仙尊,求得庇護。仙童已經出來說明過,村子裏的人不會受到牽連,但是村民還是跪著等仙尊解救。
知空走到仙童跟前,拜了一拜,說道:“貧僧乃是小朝寺和尚知空,有事拜訪你家道長。”
仙童皺眉看著知空,說道:“你真是和尚?”
花耀多嘴說道:“吃過腥的算麼?”
知空瞪了眼花耀,花耀撇撇嘴。如果不是妖錄把清正觀內金蟾給吃了,還不肯吐出來,知空也不用親自上門來道歉。畢竟金蟾是靈物,經過道化修行,能夠成精也是不容易的,道歉還是應該的。
雖然吃了人家道觀裏的靈物,但是妖錄一點後悔悔過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打量著眼前的仙童,看出他是蓮花所化,心裏盤算著是不是找個幾乎把他給吃了。雪白雪白的蓮藕娃娃,帶著清新的荷葉氣息……一定很好吃。
仙童感受到了妖錄的不懷好意,往後退了退,恭敬的說道:“聖僧先等片刻,我去稟告師父。”
花耀看著仙童憑空消失,對著知空說:“瞧瞧人家,多懂禮貌,這道觀多氣派。你們小朝寺簡直就是個野廟,怪不得香火不盛。”
知空不搭理他,徑自盤腿坐下等著。
過了會兒,有一穿道袍的年輕男子出現。那男子看起來不像是修道之人,雖然周身有靈氣,臉上卻一副稚嫩的富家子弟的樣子。男子看到知空他們後似乎很驚訝,也很欣喜,衝著他們就跑來了,一點修仙人家的架子都沒有。
知空站起來正要與他一拜,沒想到那男子直接跑到花耀麵前,高興道:“花耀,你是花耀?!”
知空皺起眉,站在花耀身前,冷聲道:“敢問道長是?”
男子頓覺自己魯莽了,趕緊整理了衣冠,笑著對知空說:“聖僧,我是清正觀法淨道長門下的弟子,道名生蓮。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有個名字,叫徐文清。”
花耀一怔,“你是徐文清?就是徐家被綁走的那個少爺?”
徐文清聽到花耀居然記得自己,已然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我,我,我是。我就是那個徐文清,我不是被綁走,呃……也算是被綁走。總之,其中許多機緣,很難說清。”
徐文清不自覺的往花耀身邊走,知空不動聲色的擋著,問道:“你是誰我不管,我就是來道歉的。”
徐文清疑惑道:“道歉?”他看看知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想,哪有這麼理直氣壯的來道歉的?
知空雙手合實,說道:“阿彌陀佛,事情一時難以解釋清楚。勞煩生蓮道長去對你家師父說,他的弟子金蟾在花府出了意外,這會兒已經被我身邊這位黃衣少年消化在肚子裏。我代這位少年向你師父道歉,等我的事情辦好,我會再過來負荊請罪。”
徐文清聽的稀裏糊塗的,道歉他能夠轉達,可他怎麼都不明白,什麼叫出了意外,什麼叫被這位黃衣少年給消化了……這事情,也有點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