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雲下,一片雲霧繚繞蔚藍的東海上,聳立著一座青石巨山,鍾乳山形,蔥木靈秀。
山腳接海處環山屹立著一座古城,雄輝巨大,城牆上斑駁痕跡展示了它的古老,青石地板路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傳說中,如來佛在此得道成佛,此山便被定名為靈山,至於這靈山古城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人們隻知道很久遠。
靈山古城西門外架設著一座青石大橋,算得是一奇觀,綿延幾十裏,寬有二十丈餘,宛如一座大山平削而成,樸實無華,卻沒有青石堆砌痕跡,天然生成一般,明間傳言是如來佛見眾生皆苦,用大法力凝聚拯救眾生的渡人之橋,故而為彼岸橋。是海外與中原大陸的連接通道,而靈山城處在這個海陸交接點上,是它繁榮至今的原因。
靈山古城內。
“施主,施舍便是積德厚福緣,小僧在此化個緣!”一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一手持不明材質的紫黑缽,一手做佛禮,清澈靈動的雙眼布滿真誠,準確點說是對食物的渴望。
“一天來這乞討的不下數百,來一個我就發個饅頭,我這生意還做不做呀,俺這是小本買賣要養家糊口的,一邊去!”街邊賣饅頭的大叔不耐煩的說叨。
似乎還意猶未盡繼續道:“非親非故的我幹嘛要給你!”
和尚覺得這是個機會,靈機一動接話:“施主,見麵便是緣,咱這也算是認識了,就是朋友了,也算沾親了不是?”
“臭禿驢,滾遠點,別擋著我做生意”饅頭大叔來氣了。
“和尚跟乞丐有啥區別”。
和尚聽這話,知道是沒戲了,知趣的走開了,心裏卻想:和尚化緣跟乞丐在本質上是沒區別的,不過是在形式上不同,和尚是站著要,乞丐是跪著求。
清秀小和尚是靈山古城如來大佛寺的小沙彌,近年來寺院香油錢減少,生活那是每況愈下,吃了上頓沒下頓,搞得和尚沒功夫繼續偉大的念經大業,全寺和尚被發配出來化緣自謀生活。
小和尚法號色空,一臉憨厚老實模樣,邊走邊嘮叨。
“這廟街不好混呀,大清早的出門,到現在快天黑了,啥也沒討到,要不是我激靈,跟著祭祀祖墳的人,混了碗死人吃的水飯,估計現在就要兩眼翻白了。”色空心說,埋在地裏的人反正也吃不著,讓我吃了也算是救人一命,給後人積德吧,應該不會怪我搶食。
色空所生活的這條街準確說應該叫廟十三街,因為靈山城廟街有幾十條,靈山城的人都信佛,整個古城大小寺廟數百間,僧人無數,對於繁華的靈山城來說,供養這麼多寺廟也不算太困難,但是最近幾年外來幫派陡增,打殺不斷,滅了很多本地幫派,占據了靈山城大半地下勢力,造成本土幫龜縮勢力範圍,收入一下減低,這保護費自然增高。
而外地幫派進來一開始也是大打官牌,賄賂地方軍隊官員,站穩腳跟後大肆打壓本土幫派,收刮民膏。
所謂官匪一家親,中原最東麵的東海靈山城算是邊緣城市了,天高皇帝遠,暗地裏官方兩麵收錢有了競爭收入自然會更高,也樂得看龍虎鬥,坐收漁人,當然另一個目的也是為了製衡本地幫派,幾年前本地幫派一家獨大,隱有超過軍力的跡象,每年上繳的銀兩是越來越少,本地幫派自然成了憂患,外地幫派的入侵這個問題也一並解決。
隻要不至於搞得民不聊生,其他的問題就不是地方官要考慮的了,雪花銀就是政績,就是一切。當然,百姓隻要能生活,地方幫派的更換,到是沒太大的抗議。不過,這收刮太緊,也讓富裕的靈山百姓手頭變緊,自然而然施舍的少了,自己都不夠用,誰還願意去寺廟上香油錢,數百座寺廟一下陷入困境,色空討飯的日子便開始了。
色空自己也不知道乞討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在他看來是遙遙無期,俗語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哎!接著化緣吧,爭取在天黑能碰見個好心人!”色空麵現苦笑的歎氣,隨眼一望,大街上化緣的和尚跪地乞討的乞丐比比皆是,同行競爭的甚是激烈,色空對於能否碰見好心人,越發是沒有底氣。
然而,色空依然往前走,夕陽餘暉普灑在他那一身素袍的背上,混入來往人流中的色空背影顯得蕭索孤單影隻!
廟十三街依然喧鬧嘈雜,川流不息,不會因為色空的消失而發生改變,似乎,剛才所在的地方,從來沒有色空這個人存在過,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像色空這樣的人在廟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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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這麼挨著人一個一個的討,費勁,還不落個好!”色空背靠在大樹下,心裏琢磨著,兩眼看向遠處一群街邊蹲著的乞丐,臉上多出一絲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