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正是烈日當空之時,江南一個平常的小鎮,充斥著平常百姓呼喝張羅著收鋪回家的聲音。卻見街上忽現三個高大的人影,互相談笑,聲音甚是豪壯。瞧三人裝束,竟是清一色的瓦剌大汗。時值明朝憲宗年間,土木堡之變已成逝去數十年的往事,但瓦剌人的凶狠早已在大明子民的心中深種。“這回不知這三個狗養的又想幹什麼?”正在雜貨店的主顧朝老板低聲道。“唉,別提了!”店老板滿臉苦色,亦壓低聲音道:“這三個都是瓦剌使者的手下,皇上早下了旨,任他幾個如何胡鬧,官府也無權幹預,卻苦了我們這些老百姓,記得對麵鐵匠鋪的老王的女兒就因有幾分姿色,被這三個看上,當場要買下此女,老王不答應,那三人發起瘋來,砸了鋪子,將老王毆成重傷,就這麼擄走了老王的女兒,可憐老王雖保住了一條老命,卻從此變得癡呆,逢人便問他女兒在哪,真是好慘哪!”言罷,滿臉的悲憤和無奈。

隻見一條街上的百姓幾乎全都埋下頭,不敢看三個瓦剌大漢,唯恐惹禍上身。“哈哈!大哥你看,大明的子民何等無用!”左邊的大漢刻意以漢語大聲道,登時引來幾道憤怒的目光。中間的大漢一臉陰狠:“哼,我便是不懂,這滿街的廢物何德何能,有福氣世代生活在此樂土。”右邊的大漢是個禿子,聞言附和道:“大哥言之有理,果真是好不公平!”他三人聲音宏亮已極,隻恐街上少一人聽到。滿街的百姓仍是隻感埋首,鮮有幾個敢怒目而視的漢子。大笑聲中,三人朝前方的萬紫樓闊步行去。眼看離萬紫樓的門口不過數丈,三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邪惡笑容。

驀地兩人從萬紫樓旁的醫館行出,頓時擋住了三人的去路那大哥火氣最大,正要喝罵,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對男女,男的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生得頗為雄偉,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女的則剛二十歲出頭的模樣,甚是清秀靚麗,兩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兀自談笑。那大哥見女的頗具姿色,色心頓起,喝道:“你們兩個!擋住了老子的去路,走得那麼容易嗎?”兩人這才轉過頭來,女的麵現厭惡之色,男的卻皺起眉頭:“你這大漢,大聲呼喝些什麼?花妹現在受不得驚嚇。”那大哥見兩人竟似渾沒把它放在眼裏,不由勃然大怒:“你們兩個知道老子是誰嗎?”那男的眉頭一挑:“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還大聲叫嚷作甚?”大哥聞言,怒火更甚,正要發話,隻聽那女子道:“絕哥,還跟這些蠻子羅嗦些什麼?快些解決掉回家宣布喜訊,豈不是好?”聲音甚是柔美動聽。那男子灑然一笑:“我聽你的!”不等三人更加暴怒,以、已閃電般淩空縱向三人。大哥見那人來得好快,眨眼間已至跟前,正要吆喝著要一起上,卻聽到“撲通”兩聲,眼角頓時瞥到兩個趴在地上的下屬,一動不動。“你也去吧!”男人冷喝一聲,大哥隻覺心口一疼,似是被什麼尖物擊中,登時兩眼一黑,一口鮮血往前噴出,直至往前倒下。那男子卻早已立在丈許之外,身上衣裳未曾有絲毫血跡。“花妹,走罷!”那男子若無其事地搓一下手,拉起那女子的纖手便去了,隻剩下滿街目瞪口呆的百姓。

“絕哥,你的武功又精進啦!”江南一座頗有名氣的“龍嶺”上,女子嬌笑道。男子苦笑以應:“那是自然,自半年前我與剛出道的「萬裏獨行」田伯光一戰,竟在他刀下走不出兩百招後,我便日加勤練,每日幾乎都有半日是作運功之用,當然進步的快了。那女子撇撇嘴:“你還好意思說,這半年你隻知練功,連陪人家的時間都沒了。”那男子驚道:“我沒陪你?要是我沒你,你肚中的......”話音未落,嘴巴以為一隻柔軟的手掌輕輕捂住。那女子滿臉嬌羞,另一隻手抬起來向前方一指道:“你看,我們到家啦!”隻見約五丈,是一座偌大莊院的大門,兩名青年分在站在大門兩旁,均是雄壯挺拔之輩,尤其是兩人腰間各別了一把寬背刀,更是平添了一股威武之氣。大門的頂梁上,懸著一塊巨匾,上麵赫然是三個大字:英龍派。那守門的兩名青年見了兩人,歡叫一聲,一個喊著:“掌門!”衝了過來,一個往門裏跑去,兀自高聲喊道:“師父師娘回來啦!大夥兒快出來迎接啊!”兩人相視一笑,牽著手迎著衝來的青年,笑盈盈地向前走去。

近年來江湖上一個名叫英龍派的幫派的是名聲大噪,五年間,由一個碌碌無聞的小幫派搖身成為嶺南一帶數一數二的大派,其實力雖比之少林、武當等尚差距甚遠,卻也頗接近亦有上百年曆史的青城派了。那男子正是英龍派的掌門龍蒼絕,五年前開創英龍派,至今派中弟子已然上百之數,足見其精明能幹,半月前以自創的一百零八招的極陽遊龍掌與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大戰三百招而不敗,最後以和局為終更令他名聲大漲。那女子則是龍蒼絕幼時的青梅竹馬,現下的嬌妻張麗花,一手火龍槍法使得亦是出神入化,與龍蒼絕相去不遠,正因為有了這個賢內助,龍蒼絕方能在五年內將英龍派擴張至此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