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麼藍,連一絲浮絮都沒有,像一幅潔淨的絲絨,鑲著黃色的金邊。
直到第二天,戚道雪的情況才算好一些。不過還是會些隱隱作痛,總會覺得自己不是自己的,人像是被抽空似的。
早飯後,獨自一個人站在窗前,靜靜地看春天隨著落花走了,夏天披著一身的綠葉兒在暖風裏蹦跳著走來了。
這時的張昭正在陪村裏的孩子在院子玩遊戲,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有著一張張最燦爛的笑臉。老人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就像一個守望者,眼神裏都是慈祥。
老人回頭看見站在窗台的戚道雪,向他打招呼,戚道雪來到老人的身邊,席地而坐。
“怎麼樣,好多了嗎?”
戚道雪點頭,微笑的說:“好的差不多了,謝謝福伯的關心。”
老人摸摸戚道雪的頭,一臉戲謔的看著戚道雪,揮揮手,讓張昭過來。
張昭一聽到老人的召喚,就屁顛顛的跑過來了,看到老人身邊的戚道雪,驚訝的說:“你怎麼好了,我第一次喝醉的時候可是躺了三天三夜,你還真厲害。”
“廢話少說,帶他去吃點東西,再換身衣服。”老人一個板栗,直接敲在張昭的腦門上,疼的張昭嗷嗷直叫。
在一旁的戚道雪一臉的茫然,而沒地出氣的張昭,剛想把苗頭動在戚道雪身上,就被老人一個眼神給鎮住了,隻好乖乖在前麵帶路。
老人的大兒媳不知到是什麼時候來的,走到老人麵前,輕聲的問道:“父親,這樣做真是好嗎?”
老人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的摸摸了胡子,大兒媳就不在說什麼了。
時至黃昏,戚道雪在簡單的吃了點晚飯後就回到住處,胃口相對昨天要好上一點,總算是可以咽的下一整塊紅燒肉了。
一時興起,戚道雪爬上了院子裏的老槐樹,身體靠在樹叉上,向遠方望去。
一陣清風襲來,兩三點雨山前,聽取蛙聲一片。漆黑的雲一下子籠罩了整個天空,戚道雪見勢不妙,趕緊飛身下樹,快步的回到屋裏。雨也就是前後腳的事,隻見豆大的雨,像是不要錢似的瓢潑下來。
風聲雨聲腳步聲,聲聲入耳。戚道雪來到窗前,斜靠在窗台上,抬頭看了看梁上。那裏有一個人正爬在那裏,一時間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
"朋友,來都來了。何不出來見見。"戚道雪幽幽的說到,"跟了我那麼久,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說是不是啊!
隻見一個黑衣少年,從梁上竄下,徑直走進屋子裏。一點都不陌生的拎了把椅子在靠近門的地方坐下,一聲不吭,然後死死的盯著戚道雪的背影。戚道雪則依然倚在窗台上,不動聲色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少年有些瘦弱,手中拿著一個葫蘆,穿著一身幹淨的黑色獵裝,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個字不高,皮膚有些黑,但清澈的雙眼帶著一抹聰穎,隻是此刻皺起的眉頭,使得聰穎內斂,神色中多了一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