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困了。”
殘天羨微閉著雙眼,在肩上的東西被她取下以後,不知為何,他竟脆弱的有些想哭。嗬!一個男人哭本就是件丟人的事,要是還在玉花湮麵前哭,他想他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所以他謊稱自己困了,為的就是讓那很有可能會溢出的淚光不被玉花湮發現。
“哦。”本來依著玉花湮的性子是不會聽殘天羨的話的,但是這次即使沒有看見他的臉,她也莫名地能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絲悲涼。
他竟是在難過?他為什麼而難過?
玉花湮居然不想推開他,隻是她知道他們這麼一直站著是很不合常理的,她不能讓殘天羨覺得她是以前那個萬事順從他的小丫頭。
然而,她在消停了一瞬以後,微微歪些頭,甚至直接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麵頰上,仿佛是要與他對視的意思,“敢問針板債主,你借用的肩膀舒服麼?”
玉花湮以為殘天羨會被她氣得立刻彈開,然後信誓旦旦地訓她一頓。
沒有!
他僅是將臉更實在地貼在她的麵頰上,耳語道:“嗯。”
嗯?他還嗯?
難道她真的要這樣站一晚上?那怎麼行?她才不幹呢!這體力活都應該是由男子來成端的,她不想當漢子,她不幹!
“那債主,靠一盞茶的工夫你減免多少債務?”果然,玉花湮雖然很心疼第一次這樣的殘天羨,但是她心裏還是心心念念要早些離開他,那是因為她的今生不僅僅是她自己的,還肩負著改變家族、家人的命運。
酒鬼老頭給的銀票都泡了藥湯,她不從殘天羨自己身上往出扣,還能怎麼辦?
“一兩銀子。”殘天羨仍是沒有在玉花湮預計之內的鬥燃離開,或是幹脆別理她,他居然真買賬。
玉花湮眨巴一下眼睛,淡淡地向他的肩膀好後麵瞄了一眼,遮擋掩飾,什麼也沒看到。
身子未動,輕哼了一聲,十分不悅要掙開他的雙臂道,“太便宜了!我不幹!”
環住她身子的手臂又緊了緊,殘天羨沒有立時說話似在思量什麼,良久才一下子將他的頭離開她的頸彎。
玉花湮以為自己至少有一個目的達到了,剛要轉身回床榻上高興地回床上睡覺去,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瞬時間落入殘天羨的懷抱,被他雙臂托起。
玉花湮怔怔地側目注視了殘天羨一下,而後立即回神地發問,“你幹什麼?”
殘天羨邪氣地一笑,然後抱著她直接縱越向窗口,與此同時還伴著他輕飄飄的話音,“我發現抱著你很好睡,所以我打算給你十兩銀子,保證我能睡個好覺。”
啥?
玉花湮聞言一愣,這家夥該不會是被那碧幽貂嚇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