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上殘天羨不僅不生氣,還笑盈盈地望著自己,玉花湮就知道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殘天羨也不去藥池裏撿回自己的佩劍,更不立時逼近她的身邊對她興師問罪,就隻是站在原位清了清嗓子:“連間的房舍,初建時耗費白銀千兩……”
殘天羨再想往下說,玉花湮已經預示到了他要和自己算賬的節奏。就算她身上有幾張酒鬼老頭給的銀票吧,也不是這麼亂花的,她才不會便宜了殘天羨,更不會把自己的“私房錢”都上繳來換取自由。
“等一下!”玉花湮果斷地打斷了殘天羨的話,赫然道:“你家那是金屋不成?還千兩白銀?你真當本姑娘是嚇大、唬大的?”
“那兩間屋子都是楠木的。”然而,殘天羨短短十個字就澆滅了她抵賴的最初夢想,楠木的房子?
玉花湮聽了那幾個字就覺得渾身發冷,心想殘天羨的愛好還真是特別,皇家建屋都沒聽過用這麼特別昂貴的木料,所以,不由得咕噥了一句,“沒聽說誰用楠木給自己做屋子的,又不是做棺材……”
最後幾個字止於此,因為人家已經到了她的近前,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明智地閉上了嘴巴,她覺得今天的殘天羨特別有涵養,都沒直接捏住她的脖子弄死她。
“因為鑄造的材料特殊與藥池裏的藥相克,所以剛剛被你扔進藥池的那把劍已經廢了。那劍百年難求一柄,光鑄劍的工匠就累死了三個,我當初花錢命人鍛造的時候,是五千兩。後來有人出錢萬兩向我賣,我沒賣。”
聽見殘天羨這擺明是在黑她的樣子,玉花湮卻無言以對,因為就算她想抵賴,殘天羨身邊的東西都是金貴的也是無從抵賴的事實。再者說,就算她就是存心抵賴了吧,她也打不過人家,下場是什麼樣的可想而知。
玉花湮認命地點點頭,她明白殘天羨說那劍現在更貴了的意思。
“那池藥,皆是我師父精心配製而成,裏麵的藥材世間罕有,就是雁蕩穀中也要培植多年。粗略算起來,算你便宜點三萬兩。”
“五萬兩?你是不是瘋了?打劫麼?”殘天羨瘋不瘋她不知道,反正她要瘋了,她沒想到他還會這招兒?
“你算錯了,那劍現在遠不止一兩萬的價值,所以,一共最少也要七萬兩。”殘天羨一副“你賠也得賠,不賠也得賠”的架勢,是玉花湮沒發耍賴。
可是她沒想到這五萬兩下來還不算完,心疼加肉疼自己的“小金庫”要被洗劫一空了。
垂首看著自己衣襟濕噠噠的她恍然發覺一件更致命的事實,臉色瞬時間比紙還白:完了,銀票和酒鬼老頭的信都在衣服裏麵,這麼折騰半天,你的劍和藥是都沒了,我的幾萬兩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