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何你不信我的話?”龍麟聽見玉花湮駁回他的話,不出玉花湮所料地反問她。
玉花湮知道,依他多疑的性子,一定是在等她的下文,她方才的話也定是中了他的下懷。可是她已然不緊不慢地向他身後的衛黎看了一眼,然後又重新看向龍麟。
“我認得他,那時候我去給哥哥找草藥,幫我應付一些我不認識的人來著。”她選擇性“不記得”地無視了龍麟的存在,現在的龍麟雖然和她前世的夫君性情不大一樣,但是人總歸是一個人。
她麵上也不和他“顧左右而言其他”,不過逆風不在,每每倒黴的也隻能是忠厚老實的衛黎了。
起身的玉花湮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手臂方動的一瞬就感動自己的衣襟裏麵似乎有什麼“異物”。
所以,她的動作停頓了,掩飾的本能反應接踵而至,她的衣服沒有被換過,衣服裏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是龍麟加注的。這是她為人一世,被蒙蔽一世致死、重生後方悟的道理。
“怎麼了?”瞧見玉花湮本能地微微蹙眉,龍麟不作他想,隻當是她身上哪裏又不適了,不由得擔憂地問。
看著自家太子一見姑娘蹙眉,就立時全然忘了他自己剛才還在給人家姑娘設“套”的反應,衛黎不禁開始懷疑自己讓人把姑娘“請”回來到底是對是錯。
“我頭疼…酒鬼老頭在哪兒?他不是說有藥給我麼…怎麼又騙人……”麵色欠佳的人即便不刻意裝病也是極逼真的,她原本就沒什麼力氣的身子向後一歪,若不是龍麟的大手精準地托住她的頭,她的後腦定會穩穩地磕在身後的床欄上。
這樣的設計出自一個“小丫頭”刹那間的謀劃裏,玉花湮自己都為料及自己的轉變如此之快,想來身在“局中”龍麟更是不會瞧出什麼端倪。
“命人去備軟轎,抬姑娘回住處去。”不及多想,龍麟對衛黎的命令刻不容緩,衛黎先是反應不及的一怔,緊接著人影已消失在龍麟的視線裏麵。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最終龍麟等人還是三人兩騎在半個時辰以後到達了玉花湮與獨活生活了幾個月的住處。
小院的大門虛掩,下了馬的玉花湮眼望著此情此景心下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脫開龍麟要攙扶她上前的手,徑自跑向院落。
隻是人才到院子門口,見到院子裏麵似乎倒著一個人,那人的身長和老神醫一般,伸手推門的一刹,麵前一熱,“騰”地一聲院門燃起了大火。龍麟下意識地將人拉回身邊、護在懷裏。
可是親眼看著院門,緊接著是院牆以及周遭燃燒起來的玉花湮卻並不感激剛救她脫離火海的人。
她倚在龍麟的身前,兩隻手緊緊地攥住龍麟的衣襟,半邊臉掩在他的衣襟上,另一隻眼沒有情愫地盯著霎時間已經燃燒得看不出原樣的小院,唇角卻揚起了諷刺的弧度,心下默道:斬草除根,是你龍麟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