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她的宣戰。
所以,當她被公公叫去,當她知道公公的意圖之後,她很堅定的落下一個句:
“爸,隻要我活著一天,您就別想讓那孽種進門!”
她有太多的委屈無法傾訴,可那個造成這個局麵的男人,與世長辭那麼久。她沒辦法和一個死人哭訴,隻能以死抗掙,堅決悍衛自己的尊嚴:
她的領地,她的驕傲,不容賤踏。
可是公公卻說了一句:
“這是謹之同意的!”
這話,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那孩子為什麼要同意這件看上去荒唐之極的事?
這是她到現在為止一直在考慮的事。
不懂!
何菊華站了起來,審視著兒子,讀不懂兒子,也看不透他在算計著什麼。
這孩子的心機,深不見底。
她撫上兒子的臉,那滿臉的堅毅,那麼的神似亡夫。
亡夫負她太深,兒子卻不會害她。
她深信:他有他的理由,而且那個原因一定很強大。
她肯定:兒子心頭有一杆稈,所以,他才能穩穩的駕馭整個萬盛。
“好,隻要你說的,媽都答應。媽會睜大眼看著,你怎麼給我爭氣!”
佟庭烽扯出一抹微笑,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將這個孤寂了一輩子到頭來還受盡死人委屈的可憐女人抱住,給她力量和安慰:
“媽,我會撥亂反正。讓一切回歸清明。信我!”
何菊華閉眼靠在兒子如今已變的無比寬闊的肩膀上,似乎又重新尋回了一種依靠。
離開別墅時,佟庭烽打了一個電話,一邊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頭頂著星月。
“喂,棠叔!”
“謹之?”
電話那裏的聲音微微驚訝了一下:
“怎麼有空這個時候打我電話?吃過飯了嗎?”
“吃了!嗬嗬,我呀,我是想問問你的進展。今天下午陪我媽看交響樂,有收獲麼?媽回來的時候,心情挺好……”
可惜現在又敗壞了。
崔讚的破壞力,真的很強大。
隻能說,他們很善於用棋子。
“你媽喜歡音樂,隻要一談到音樂,她就是一個話匣子。嗯,今天下午過的挺愉快……”
他的母親在音樂上有著極高的天賦,曾經想做個音樂家,隻可惜十八歲匆匆嫁給父親,就了開始了相夫教子的貴夫人生涯,音樂隻成了她一種閑來無事時的調劑,不再是主色調。如果當初母親一心致命於學業,出門深造,也許她能成為一個出色的音樂家。
“我指的是什麼時候您能擄獲芳心!”
他笑著點破。
“哈,臭小子,要是讓你媽知道你在背後推銷了,非揍死你不可!”
“我有推銷嗎?”
佟庭烽閑閑反問:“棠叔,您求而不得多年,我這是給您創造機會。您若再抓不住,那就太有失水準了!”
“你媽那個人,急不得!”
“您要是再這麼跟她耗上幾年,頭發都白了,人生太匆匆,她已經將她的大半輩子時間消磨在了佟家,難道您還想讓她孤老在佟家嗎?”
“謹之,你怎催的這麼急?這可不符你向來的風格哦!”
棠叔疑惑了,反問。
“沒什麼,做兒子的隻是希望母親可以有一個幸福的下半輩子。她才四十九歲,不老,還能好好的享受一把屬於你們的遲來的愛情。而且,最近,佟家處多事之秋,我希望您可以引開她的注意力,最好想法子把她帶出去玩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