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朱太後似乎知道皇帝肯定抽不了身再過來,吩咐大家散了便笑盈盈的回宮裏去了。她心情很不錯,好久沒有這段日子這麼開心了。
秦淑離好不容易等到皇帝不在,想單獨跟蘇素衣說幾句話,可諸葛汀偏偏一直纏著蘇素衣,兩人有說有笑的。對一直在蘇素衣身邊徘徊,麵色不善的人視而不見。
秦淑離知道,是蘇素衣不想見她。停留一陣,最後見殿中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那人還是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再加上諸葛汀閑聊之餘有時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讓她很是惱怒。麵上卻不顯,隻是滿眼幽怨的看著蘇素衣,最後實在找不著機會,拂袖而去。
最後偌大的宮殿裏就隻剩下蘇素衣與諸葛汀兩人,還有些稀稀拉拉的宮人。諸葛汀站起身,笑道:“咱們出去走走吧。”
蘇素衣知道她肯定是有話要跟她說,於是順從的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殿去。
殿外清風颯爽,宮人們都被趕走了,諸葛汀故作不經意的提起:“寧舒郡主回來倒是找你得勤。”
當年的事情,除了當事人和雙方家長,就隻有諸葛汀知曉了。
蘇素衣搖搖頭:“自從當初她假意答應幫我最後卻眼睜睜看我入宮,甚至還對我用了燃情香,我就已經死心了,嫂嫂在擔心什麼?”她看似平靜的說出這番話,秦淑離每在她麵前出現一次,她就忍不住回想一次以前那些事情,傷疤也就一次次被揭開。
諸葛汀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又道:“不知她會在長安呆多久。”
蘇素衣哼了一聲,輕蔑道:“如今倒學會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直讓人惡心。”
諸葛汀知道定是秦淑離剛才一副哀怨的表情讓人覺得做作了,輕笑一聲,寬慰道:“現在不好了,陛下那麼疼你,也別在想那些煩心事了。”
蘇素衣點點頭,心情稍微好些了,柔柔軟軟的笑容又出現在臉上,再不見剛才的戾氣。
兩人又走了一陣,說著些閨蜜間的話兒,不知不覺竟與快步而來的秦祚迎麵相遇。
秦祚到底還是喝了些酒,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興奮,遠遠瞧見蘇素衣二人,大笑道:“哈,我正要去找你呢。”她還是沒有將皇家的規矩刻進骨子裏,一頭腦興奮得發熱便也不會注重什麼儀態和說辭了。
因隔得遠,兩人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找誰,待走得近了,諸葛汀很有眼色的落後半步,果然隻見那人直接一把抓住蘇素衣的手,嘻嘻道:“今日母後收了眾多禮物,我也有禮物給你。”
蘇素衣見這人眼神迷離,就知道她是醉酒了,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臉蛋紅撲撲的,剛才走得太急了。幫她擦了擦汗,驚奇道:“什麼禮物呀?”
秦祚有些著急的牽著她就往回走,邊走邊說道:“去了就知道了。”
蘇素衣邊被她拖著走邊扭過頭為難的看向諸葛汀,諸葛汀倒是大度的揮揮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蘇素衣感激的笑了笑,輕聲許諾說下次向她賠罪。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秦祚這才發現還有個人,撓了撓腦袋,道:“你先回去吧。”
諸葛汀隱晦翻了個白眼,說得像自己死皮賴臉不走似的 。
蘇素衣跟著秦祚,在宮中拐來拐去,走了許久。後麵這些地方她都從未來過,畢竟太過偏遠了。
轉過一麵宮牆,眼前豁然是一處園林的入口,蘇素衣好奇的打望了一番,可惜裏麵黑乎乎的,看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