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孤兒,老人是孤兒院的。”兆治信語氣淡然,曲辰的底細他很清楚,孤兒一個,背景幹淨,所以才會來做間諜這一行。
“不是親的就可以不在乎?”
“他在乎,所以才會變得瘋狂。”兆治信起身,收起旁邊小桌上的電腦,“他失蹤,給他聯係間諜工作的人就要處理一下他的爛攤子,等他回去,孤兒院人去樓空,老人和孩子下落不明,自然會做出報複的舉動。”
“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當然以為是我做的,而這尋人啟事,很顯然他認為是我為了引他出來的把戲,所以才遲遲沒有回應。”
“那怎麼辦?”
“照常生活。”兆治信伸手揉了揉衛栩的短發,“笑一笑,我們去接孩子,別讓孩子擔心。”
雙胞胎被寄存在兆老爺子那裏,兆老爺子自從上次宴會就一直病殃殃的,非常沒精神,倆活寶送過去一是因為兆老爺子現在住的地方,沒有人能找得到,安全係數高到爆表,二是倆活寶多多少少能給兆老爺子添點樂子。
衛栩現在雖然還是對兆家有那麼一點戒備,可孩子的確放在兆老爺子那裏更加安全。
更何況,已經這麼久了,兆治信如此精明的人都沒發現孩子是他們倆的,兆老爺子老眼昏花怎麼可能發現得了。
到了兆老爺子那裏,看見兆老爺子容光煥發地哄著兩個小皇帝在花園裏吃晚飯,見到兆治信他們來了,兆老爺子笑容僵了僵,不滿地說道:“不是說了不用來接了嘛,我這裏最安全,最放心。”
兆治信氣定神閑地領著衛栩落座,招呼仆人給他們準備餐具,悠然道:“孩子總是要和衛栩在一起才能安心的。”
雙胞胎拍著雙手,脆生生地附和了一句,然後繼續吃飯。
兆老爺子放下筷子,看著衛栩,語氣變得奇怪,“恐怕不是孩子不安心吧?”
衛栩一哆嗦差點把湯碗碰灑了,對他來說兆老爺子簡直就是比班主任還可怕的存在,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把他當成萬歲爺一樣供著,他可不想找晦氣。
下次可不把雙胞胎送過來了。
兆治信扶住湯碗,淡定自若地抬眼與兆老爺子對視,彎起嘴角,道:“是我不安心。”
於是,兆老爺子氣得把兆治信叫到書房裏單練,衛栩和雙胞胎在餐桌上如坐針氈,好不容易等到兆治信回來,卻見到兆治信一臉的凝重,直接領著他們離開那裏。
從兆老爺子那裏吃過晚飯出來,兆治信就一言不發,默默地開車,載著衛栩和雙胞胎往山上的別墅去,衛栩對於這條山路心有餘悸,時不時地往後看看,小錢和魏晉坐的那輛車有沒有跟上來。
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驚險刺激的蠻力刹車之旅了!
到了地方,兆治信先下車,留下衛栩和雙胞胎自己進屋去看裝修的進程,衛栩感到非常奇怪,兆治信最近不是洗心革麵準備做一個萌噠噠的忠犬了麼?怎麼今天又玩起高冷起來了?
小錢負責警戒,魏晉則負責看護雙胞胎在院子裏蕩秋千,雖然離上次曲辰的襲擊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可小錢和魏晉已經成了衛栩的跟屁蟲,走到哪兒跟到哪兒,把兆治信的話當成聖旨。
已經習慣他們存在的衛栩就例行公事地進屋視察一圈,看看裝修的進度,指正一下工人的疏漏。
然後就樓上樓下地找兆治信。
最後在陽台找到了默默抽煙的兆治信,地上是一地的煙頭,衛栩嚇了一跳,要知道兆治信已經戒煙很久了,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抽煙了?不正常啊!
陽台的扶手還沒安上,就等廠家做完了送過來,兆治信就站在陽台邊上,背對著衛栩,身形隱藏在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裏。
“治信?”衛栩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兆治信無動於衷,沒有任何回應。
摸不清兆治信到底在幹嘛的衛栩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也擔心兆治信又遇到什麼煩心事在思考人生,他如果貿然打攪,萬一嚇到兆治信,直接一個腳滑摔下去怎麼辦!
那可就攤上大事了!
“栩栩,國外的生活很難吧?”兆治信突然開了口,一張口就把時間跳到了四年前,衛栩嚇了一跳,心說怎麼突然想起來問他國外的事情來?難道是又想起來他那根本不存在的前妻來找他吵架了?
幼不幼稚!
“還好吧……”
“讓你一個人撫養孩子,你怨不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