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普照森林,火爪接受訓練已近兩個月了。此時他正心情舒暢地四處漫步尋找獵物,這一段叢林生活令他得到充分的鍛練,使他的感知能力漸漸蘇醒。
他停下腳步嗅嗅土地,聞到不久前兩腿動物在叢林間漫步時留下的氣味。大地複蘇,森林裏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綠葉已長滿枝頭。厚厚的落葉上麵,小動物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年的辛勤工作。身體健壯的火爪默默地走在樹林裏,他全神貫注,搜尋氣味的痕跡,隨時準備發動致命攻擊。今天,族裏第一次指派他單獨完成任務。他決心幹出點成績給大家看,好像族群就指望他打回獵物似的。
他來到當天獅心和虎掌帶他熟悉環境時躍過的那條小溪。溪水從山上潺潺流下,歡快地撞擊著光滑的鵝卵石,潑濺起朵朵水花。火爪舔了幾口清澈冰冷的溪水,然後抬頭再嗅嗅有無獵物的氣味。
空氣中有狐狸的氣味,陳舊的氣味表明狐狸早先曾在這裏喝過水。火爪在第一次走遍森林的時候聞過這種氣味,獅心告訴他這是狐狸,所以他此時能認出來。不過那次他隻在一瞥眼間瞅見狐狸的尾巴,卻從未見到狐狸的全貌。
他努力排除狐狸氣味的幹擾,繼續搜尋獵物。突然,他的貓須抽搐了一下,察覺到獵物體內血液的流動——是一隻忙著築巢的田鼠。
片刻之後他便瞧見了那隻田鼠,棕色的胖乎乎的小東西正在河岸邊上上躥下跳收集幹草。火爪頓時饞的口舌生津。他已經好幾個鍾頭沒有吃飯了,但在別的族員吃飽之前,他可不敢偷吃獵物。他一遍遍地想著獅心和虎掌的話:“獵物要交回族裏,不能獨自先吃。”
火爪蹲伏下來準備攻擊,肚皮上的毛擦著潮濕的草地。他逐步接近,目不轉睛的盯著獵物。可以了,是撲過去的時候了。
突然火爪身後的香薇叢中發出沙沙的聲音。那隻田鼠轉身消失在河岸邊的一個洞裏。
火爪氣得肺都快炸了。究竟是什麼東西使他錯失良機,讓到嘴的美味跑掉了?
他嗅嗅空氣,聞到一股貓的氣味,但分不清是屬於哪個族群的。火爪吃了一驚——先前腐臭的狐狸味使他的嗅覺變得很遲頓。
他一下子轉過身來,後退幾步,喉間發出低吼。他豎起耳朵睜開眼睛,觀察動靜。香薇叢裏又發出沙沙聲,聲音更大了,卻是從另一方向傳來的。火爪向前靠近,看見香薇晃動,但葉子擋住了視線,使他看不見敵人。一根樹枝折斷,發出一記響亮的劈啪聲。火爪心想:從他弄出來的聲音來看,個頭肯定不小。他擺好教室,準備猛烈出擊。
火爪躍上一棵樹,迅捷無聲地攀上一根懸空的樹枝。火爪的下方,那個尚未現形的東西仍在靠近過來。火爪屏住呼吸,從香薇向兩邊倒下的情形估摸著時機。接著,一個巨大的灰影從香味叢中冒了出來。
“嗚——”火爪的喉嚨間發出戰鬥的吼叫。他伸出利爪撲向敵人,穩穩落在敵人肌肉發達的肩膀上。他用爪子狠命的往敵人肩膀上插去,決心要給敵人一個下馬威。
“哇噢!什麼東西?”敵人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
“噢!是灰爪嗎?”火爪認出那聲驚呼,鼻子裏也嗅到發自朋友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氣味,但由於太過激動,他一時無法鬆開爪子。
“有埋伏!啊——!”灰爪大吼,還沒認出騎在自己背上的不是別的貓,正是火爪。他正滿地打滾想甩開糾纏。
“噗噗噗!”火爪被他重重壓在身下,幾乎被壓扁了。“是我——火爪!”他收回爪子,掙紮著推開灰爪,大聲叫喊著滾到一邊。火爪站起身從頭到尾一陣抖動,把塵土都掉,重複了一句:“灰爪,是我,我還以為你是敵人呢!”
灰爪站起來,一臉苦相地抖去身上的灰土。他一邊扭頭舔舐自己疼痛的肩膀,一邊嘴裏抱怨著:“看來你真的把我當成敵人了!你差點要了我的命!”
火爪小聲說:“對不起。但你那樣朝我爬過來,我能怎麼想?”
灰爪生氣的瞪大眼睛:“爬過來?那可是我最為得意、最神出鬼沒的匍匐了。”
火爪嘲笑說:“神出鬼沒?你走起路來像一隻獨腳獾!”他開心的展平耳朵。
灰爪歡快的喊叫:“我要讓你嚐嚐獨腳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