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爾,她看見站在旁邊一直忍著笑的席謙金,眉頭挑了挑。
“金金啊,你這是和誰動手了?”
“小姑奶奶,金金太難聽了,換個稱呼可好?”席謙金哭笑不得地看著鈴音,想伸手摸摸她的頭,無奈他正抱著克妮絲,沒有辦法空出手來。
先前試探盈依的那把手槍,他也依舊持著。
“百裏鈴音,再給我亂動,晚飯就別吃了。”澤源似是忍耐到了極點,一手掐住鈴音圓圓的小臉,一手撐著地板站了起來。被掐住臉的鈴音拚命掙紮,直到澤源鬆開了手,她才緩過氣來。
“鈴音你膽子真大。”梁火雲咂舌,要換了他,他絕對不能如此熱情如此……不怕死地撲向澤源。
“咦,火火你也在這啊。啊!”
梁火雲一開口,鈴音就發現了站在大殿門口的他和君刑墨,還有盈依烏魯。
她眼尖,瞥見了乖乖地被烏魯扛在肩上的楚無痕,不禁有些驚異地看著君刑墨。
君刑墨挑眉,楚無痕暈倒可不關他的事。
“烏魯。”盈依喚了一聲,烏魯知她心中所想,便將暈倒的楚無痕從肩頭放倒在紅木地板上。
楚無痕身上的袍子破爛得厲害,臉上和下巴,也都沾滿了灰塵,金絲眼鏡依舊是斜斜地掛在了鼻梁上,雙眸緊閉,唇間有著幹涸的血跡。
“喲,他怎麼被揍了?這小臉都毀了。”鈴音看著楚無痕身上的傷,不禁驚歎,“火火你幹的?”
“……不是我。”梁火雲內傷了,他哪有勇氣揍楚無痕?
“莫非是……”鈴音挑眉,“金金動手了?”
梁火雲點頭,幽怨地看著君刑墨,“都怪老大不出手相救。”
“二師兄有分寸,不會打死他的。”君刑墨有些無奈地看著梁火雲,“總要有人給他出氣。”
“喲,金金你出息了啊,居然敢用武器傷害自家人。”鈴音不鹹不淡地開口,伸手取下楚無痕臉上歪歪斜斜的金絲眼鏡,折疊好以後遞給梁火雲。
“我和澤源出這樣的考核是為了他好,他卻來我們這撒氣。”席謙金鼓了鼓嘴。“你是白癡的嗎?他來撒氣你不能當他是撒嬌嗎?你就不能讓一個情場失意的人揍幾拳嗎?”鈴音音色冰冷,一雙紫眸越發光彩逼人。
盈依在一邊聽著鈴音陰陽怪氣的腔調,她突然覺得,鈴音完全不像是黑白十二宮的小師妹,反而像是他們這群人中的大姐大,也就是傳說中最後才暴露的終極b。
“你偏心。”席謙金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憑什麼他可以挨揍,楚無痕就不能挨揍?明明是他長得比較帥好嗎?
女孩子果然還是偏心於同輩,哼。
“火火你的手…...”鈴音遞給梁火雲金絲眼鏡,卻見他的手上一片血汙,還有小塊的瓷片插在血肉之中。鈴音連忙捉住他的雙手手,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梁火雲輕笑,聲音中透著點虛弱,“我沒事,不過是摔倒了。”
的確,他是摔倒了,一個人犯賤地自作孽,果真沒有好下場。
鈴音沉默了許久,終究是歎了一口氣,她從口袋中掏出兩張薄薄的紙,貼在梁火雲的掌心。
這是什麼?
盈依疑惑地看著貼在梁火雲掌心中的紙,那雪白的紙上顯然有文字,隻是那些字像鬼畫符一樣,她看不明白。
“……在前!”
鈴音雙手合十,低聲喃喃了一句什麼,盈依隻見梁火雲掌心中的紙片突然冒出一股白煙,整張紙片蜷縮起來,漸漸變成灰。
奇怪的是,隨著紙片的消失,梁火雲的雙手竟緩緩變得白淨,別說瓷片和血汙,就連傷口都看不見。
“這是什麼?也是魔法嗎?”盈依低喃出聲,聽說光明係的魔法師和召喚獸可以替傷者治好傷口,就像當初阿麟放出金紅色的光芒來醫治烏魯一樣,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看著傷口消失。
魔法這種東西,實在是很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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