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痕冰冷地擲出一句話,深藍色的眼眸看都不看梁火雲,隻是那身側青筋暴起的拳頭令人感到他有多麼的憤怒。愛睍蓴璩
一向斯文儒雅的他,現在這幅樣子雖然狼狽,但卻更顯骨子裏的野獸本性。
有些人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看上去像是一個好好君子,但這些人一旦被惹怒,那後果實在是……不堪想象。
“我出的考核題目除長老外沒有人能有權利質疑,楚無痕,沒有下一次。”
淡得像是沒有絲毫感情的男人聲音從大殿的另一頭傳來,盈依站在殿門,向大殿的前方看去,隻見那裏坐著一個穿著袈裟,手拿佛珠,樣貌年輕的僧人和一個身形修長,長相狐媚,手中持槍的男人煨。
那個妖媚男人手中的槍支還冒著青白色的煙霧,其他人也許因為離得太遠看不到,可盈依卻看得一清二楚。
恐怕剛才開槍的人,就是他。
“我也許沒有能力去阻止你們,可是,若你們以後執意如此,我大不了離開這裏!”楚無痕緩緩閉上了眼睛,笑出了聲撞。
他極慢極慢地站起身來,脊骨卻筆直得驚人,一步又一步,像是踩上鋼絲般謹慎。
跌坐在瓷片中的梁火雲臉色慘白,看著楚無痕離開的身影,被瓷片劃傷的十指用力蜷縮起來。
不要走……不要走……楚無痕……
他多想捉住那白色的衣擺,多想伸手攔住他那心心念念思念著的人兒!
“不聽話的人,還是睡一覺為好。”
眼看楚無痕就要踏出大殿的木門,盈依腳步一錯,突然出現在楚無痕的身後,右手作刀狀,一下子用力劈向了楚無痕的後頸。
全副心思在準備離開的楚無痕一時不察盈依的蹤影,頓時被她一個手刀披暈,毫無防備地倒下了。
跟隨在盈依身後的烏魯伸開長腿跨前一步,將暈倒的楚無痕扛在肩上,同時身形微側,擋在了盈依的前麵。
他眯起了狹長的黑眸,看著大殿最前方那個在蒲團上坐著的僧人,不禁抿唇。
這個人,很危險,很危險。
“喲,這是哪家的漂亮妹妹?”大殿的最前方,那個持著手槍的狐媚男人舔了舔唇,看著站在殿門處的盈依,一雙金眸微微泛著精光。
這個人,居然和君刑墨一樣,有著金色的眼瞳!
“她是這次我和無痕帶回來參加學宮考核的人。”一直站在殿中的君刑墨突然開口,他緩緩走近梁火雲,將一臉慘白的梁火雲扶了起來。
“喔,原來是新人啊。”狐媚男子笑笑,手中的手槍打了一個轉兒,“那麼不知道,這位臉上沒什麼笑容的新人妹妹叫什麼名字呢?”
“蘇盈依!”
盈依冷冷地吐出三個大字,一直握在右手中的匕首卻收回了腰間。
這個狐媚男子雖然性情詭異,但卻不是試驗體,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了,她若見過他,絕對會過目不忘。
“喔,蘇盈依。這是個不錯的名字,就是不知道實力是不是也一樣不錯呢?”
狐媚男子輕笑,陡然,手中的槍支迅速律動,黑漆的槍口對準了殿門,他連連扣動扳機,子彈擦過空氣發出劇烈的爆鳴聲。
攙扶著梁火雲的君刑墨臉色大變,隨手揮出一道金光,卻依舊是慢了一步,被截不住那速度接近音速並且擁有恐怖爆破力的子彈。
“咻——”
“咻——咻——”
一共三顆子彈在空中飛馳,瞬間就貫穿了大殿最裏頭到門口的距離。
“對比起我家薇薇的槍法,你也不過如此。”
白皙卻顯得有些瘦弱的芊芊玉手從烏魯身後伸出,沒有人看見她如何動作,隻是待得盈依的話音剛落,她攤開手,三枚子彈安安靜靜地躺在紋理分明的掌心,而那瑩白的小手,無一絲傷痕。
“啊,真是厲害呢。”
刻意的試探攻擊被盈依攔截了下來,狐媚男子
卻也不惱,隻是嗬嗬地笑著。
“席謙金,你太吵了。明天去後院幫我的花施肥,不準有異議,否則工作量加倍。”坐在蒲團上的僧人慢條斯理地說著話,淺灰色的眸子幽幽轉著,年輕的麵容中,散發著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