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將手放到鼻前反複聞著,然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依稀仿佛,他啊大堂上被打得近乎昏厥,迷迷糊糊中有人拉他的手摁了印尼然後往供狀上一按……
劉清激靈靈一凜,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屈打成招了。
牢房的門又哐啷一聲開了,牢房外傳來獄差冷冰冰的聲音:“劉清,有人來看你。”
繼而聽到獄差諂媚的聲音:“安和公主,裏邊請。”
有人走進了牢房,劉清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見花畹畹提著一個大食盒走了進來,食物的香氣自食盒內飄散出來,劉清聽見自己饑腸轆轆的叫聲。
“大……大少奶奶……”劉清趴在地上仰著頭咽了咽口水。
花畹畹將食盒放到劉清身邊去,從裏麵一盤一盤拿出食物,香噴噴的烤鴨,香噴噴的酒……
“吃吧。”花畹畹道。
劉清拿起烤鴨就啃,吃相狼狽,吃得太急,沒吃兩口就嗆著了,重重咳嗽。
花畹畹將酒壺遞給劉清,劉清接過仰頭喝了一口,方才將卡在喉嚨口的一口鴨肉咽了下去。
劉清緩過一口氣來,道:“大少奶奶,你怎麼來了?”
花畹畹道:“替香秀來的,再不來就見不到你了。”
劉清心下生疑:“大少奶奶這話什麼意思啊?”
“劉掌事難道還不知道嗎?你在京尹的大堂上已經畫押認罪,你殺了接骨村老,不日就要被斬首示眾了。”
劉清手裏的酒壺哐當掉到地上,酒從壺口汩汩往外流。
花畹畹撿起那酒壺,重新遞到劉清跟前來,道:“倒了多可惜,到了那一邊,還不知能不能喝上這樣好的酒。”
劉清隻睜著大大的眼睛呆愣地看著花畹畹,形象慘怖。
花畹畹放下酒壺,假意困惑道:“劉掌事,你怎麼了?是不是聽到即將斬首的消息太震驚了?你既然畫押認罪就該料到是這樣的結局。”
劉清一把握住花畹畹的手臂,激動道:“這不可能,大少奶奶,你一定是聽錯了,大堂上雖然大刑毒辣,可是小人並不曾招認,因為小人知道一旦認罪就是死路一條,小人不想死,所以小人咬緊了牙關不曾認罪……”
“那為何供狀上有你的拇指印?”
劉清的心一沉,原來依稀仿佛的那個錯覺不是夢是真的。
劉清看著自己還留著鮮紅印尼的大拇指,一口就咬了下去,嘴裏憤恨地叫起來。
花畹畹道:“你拿自己泄氣,又有誰會心疼你?他們原本就是想要你死的呀!”
“我沒有殺人,也不曾得罪京尹,為何要害我?”劉清屈辱。
花畹畹道:“他們隻是需要一個替死鬼,劉掌事還不明白嗎?”
劉清一愣:“替死鬼?”
“你是不曾得罪京尹,可是你得罪了大太太……”花畹畹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劉清,像是兩顆最明亮的星子。
“劉掌事,這一切都是大太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