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老舊器具因為摩擦發出的聲音在安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的醒目。秋日裏剛剛升起的太陽並不刺眼,橘紅色的光芒像薄紗將小鎮籠罩,愈發襯托出聲音的不和諧。
沿著鑿出的路麵通向玉田鎮的最西側,隱藏在樹木後的院落,一台老舊的木製紡線機杼正在那裏勤奮的轉動,這便是噪音的源頭。
卜卓大娘正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一邊搖著手柄一邊轉動細繩。嘎吱嘎吱,軸輪轉動幾圈,幾股細繩便被擰成一根較粗的麻繩。
哢嗒哢嗒,靴子與石頭摩擦發出地腳步聲,慢慢超小院靠近,機杼聲音停了幾秒,又恢複轉動。
“來了。”
並未抬頭,卜卓大娘便已先開口,顯然早已知曉來人。
“不著急,先等一等,等我把網修補好。”手上的活計未停,卜卓大娘頭微微向旁邊努了努,示意地上還未開始修補的漁網。
來人便是王貝金和清天晴月。
“大媽,要不要幫忙?”
“不用了,我眼神還很好使,再說這活笨手笨腳的幹不了。”
“……”
本打算幫忙的王貝金被卜卓大娘毫不留情的拒絕,不禁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訕訕的幹脆看起旁邊的花花草草。
顯然,對於這種帶有一點怪脾氣的大媽王貝金並不擅長應付,而清天晴月,神色冷淡,顯然非必要一般都不喜歡主動交流。
“哈啾哈啾~”早上的風比較大,王貝金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生病了?”清天晴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沒有,有什麼難聞的味道,怪怪的!”用力揉了揉鼻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怪的味道,弄得王貝金聞到鼻子十分癢,眼皮跳得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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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倆眼皮一直在跳,我是不是要倒黴了?”
都說眼皮跳是左吉右凶,現在是倆眼皮一起跳,那是什麼情況?
“昨晚沒睡好?”清天晴月遞了個幹淨的布給王貝金擦鼻涕水。
“哈哈哈哈……沒……沒有的事,昨晚睡得很好!”王貝金接過布恨不得將整張臉都給遮住,小菊花昨晚是保住了,可尼瑪手到現在還酸啊QAQ。
天知道到底是怎麼討論事情討論事情討論到互幫互助的OTZ!明明一開始不是很正常的同一個被窩聊天嗎?
慘了慘了,現在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是不是該跟大俠保持距離免得那天把持不住直接當街把人給撲倒怎麼辦怎麼辦?
王貝金內心小人不停的在腦海拚命撓頭抓狂。
“出去出去出去!”終於忍不住王貝金用力的拍頭企圖將不健康的黃色思想驅逐出腦海。
“怎麼了?”見他這般模樣清天晴月關切的詢問。
“不……沒有,風大,有點頭暈,嗬嗬~”王貝金把拍頭的爪子換成扶住額頭太陽穴,笑得假得不能再假,“大俠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怪怪的,有點讓人犯惡心。”說著說著,本是想企圖轉移話題,但就真的人感覺有些暈乎乎,開始渾身乏力,突然得眼一黑。
“寶寶?”
敏捷的接住差點摔倒的王貝金,清天晴月也用力的呼吸了一下,空氣中帶著海風略微鹹鹹,並沒有對方所說得讓人犯惡心的怪味。
“年輕人沒事吧。”卜卓大娘難得停下手上的活計,語氣關心的開口,“要不進去休息一下,反正時間還早。”
“那好吧。”看到王貝金一張臉孔麵無血色,清天晴月點點頭。卜卓大娘起身在前頭帶路,他則摻扶著王貝金跟隨在後頭。
一進到屋子,便能夠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卜卓大娘帶著兩人進去後,示意他們等一下,從裏屋搬了張躺椅放在廳內。
“家中有病人不能吹風,就在這裏歇歇吧。”
“好的。”清天晴月小心將王貝金扶在躺椅上。
“這是我自己製的寧神茶。”卜卓大娘又兜到裏屋拿了個碗端了碗褐色的水出來,“年輕人你聞到的應當是桑槐花的味道了,喝了這個會舒服點。”見兩人神色有些疑惑,卜卓大娘將寧神茶放到桌子上,“不喝也沒關係,躺一陣子也會好。”
“我喝!”王貝金拿過寧神茶,一口子喝下去,那股渾身發涼的惡心感果然立馬消去大半,“果然好多了,謝謝卜卓大娘。”恢複精神的王貝金真誠謝道。
“不用。”卜卓大娘將空碗收回,搖了搖頭,看著空碗呆愣了一下,“再裏麵躺躺,最好睡一下。”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說了一句後用略微複雜的神色打量了王貝金一眼後將碗收回裏屋,又重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