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巨響,扶風看到一塊斜插入內的巨石,形成一種倒三角形狀,倒是可以在巨石下露宿。
扶風紮下帳篷,剛安歇下來,忽然神情一動,仿佛感覺到什麼。他屏氣凝神,借助神念封閉毛孔,不讓一絲氣息外露。
黑暗中,扶風把身體緊緊地挨在石頭縫間,從外麵根本看不出一點痕跡。而他剛才也用神念封閉毛孔,現在這一處地方,就和原始環境一模一樣,沒有人會想到這裏竟然還藏著一個大活人。
然後,他把頭小心翼翼的探出巨石外。
隻聽到由遠至近,撞擊的響聲逐漸傳到這個山穀。
半空中,兩道刺眼的光芒飛射而來,相互交纏,發出劇烈的聲響。
一道為水藍色,一道為妖豔的赤紅色,互相交鋒,割裂大氣。
扶風聚集神念,“看”清那是兩道劍光。
扶風自然看出,這是兩個練氣期的修士在鬥法。扶風估算,他們的修為很難禦使強大的飛劍在空中進行長時間的消耗戰鬥,沒多久估計就要進行地麵戰了。
修士的戰鬥,波及凡間,就是一場大災難。這兩個人,不過是練氣期的修為,卻已令這山穀溝壑縱橫,一副颶風肆虐後的景象。
不過片刻,藍色劍光首先泛顯波動,接著紅光也開始晦暗不定,相互爭鬥了一會兒,各自收住劍光,降下身來。
扶風看得明確,使藍光者是一位孔武有力的中年漢子,長袍打扮。而使紅光者,是一位頗為現代,牛仔褲,白襯衫打扮的青年。
兩人相距三兩百米,對於練氣期修士來說,正是有效的攻擊範圍。
中年漢子先開口說道:“金月子,你為啥非得逼俺呢,俺都認輸了。全身上下的靈石還有三十塊,一並與你就是。我隻是一散修,你何苦咄咄逼人,取俺性命呢?”
言辭懇切,扶風看出這家夥是完全落在下風了,不然以修士之尊,斷不會這般屈辱求生。
金月子看起來不以為然,他嘎嘎一笑道:“龍池道長,你也一把年紀的人了,就不要在我這後輩麵前玩弄你這點小心思。我從內蒙古追了你到神農架,就是為了你身上的蒼生圖,你裝什麼大頭蒜。”
“金月子,有話好好說。俺可真沒有什麼蒼生圖,長生圖的。”龍池低聲下氣解釋道。
金月子勃然大怒,他破口大罵龍池道:“老龜孫,還想裝蒜騙老子,這種話你說了多次了?長春門的長春子你認識吧,你那晚喝醉泄露了消息,被長春子告與本人。識貨的交出蒼生圖,饒你狗命一條。”
金月子此語,讓龍池失魂落魄。他口中喃喃自語:“長春子啊長春子,枉俺把你當成至交好友,俺非得剝了你的皮。”
“嗤嗤。”金月子發笑道:“龍池,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話語未落,金月子藏於背後的右手一伸,黑夜中一點藍光,十數道近乎透明蟬翼的空氣波刃以極高的速度尖嘯著飛向龍池。
與此同時,龍池身上也泛起一層淡黃色,半透明,似蛋殼薄膜一樣的防護罩。
扶風在一旁咂舌,看來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金月子囂張裏藏奸,借詰問龍池的空當準備法術。而龍池應該也是早做好準備,才能及時的祭出防護罩,這玩意要在練氣期想用,可是一件麻煩事。
兩個人都沒注意到他們身邊正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兩個人都是心懷詭計想弄死對方。
兩百米,瞬息而至。
龍池急速變轉身向,數道空氣波刃與龍池擦身而過。
被避過的空氣波刃尖嘯著飛往龍池身後,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被一道波刃切割,攔腰而斷,發出摩擦的巨響後轟然倒地。幾道波刃深深地沒入山腰的巨石中,石屑飛舞,切下門板大小的石塊從山腰翻滾而下。
更多的波刃則是全部打在閃躲不及的龍池身上。
波刃狠狠地撞擊在防護罩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嘰嘰的切割聲。防護罩上激起一層層漣漪,層層波紋急速流轉,半響後像脆玻璃掉地一樣,輕微一聲響後破碎。
龍池躍出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大口的喘著氣,這個被號稱為中級法術最強防禦的大地法衣,可是耗費了他已經不多的真氣裏的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