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敏著實生氣,兒玉像個戰士,叫你感覺他的意誌力非常頑強,根本不容扭轉。盡管神情淡泊,但是氣場十分強大,甚至,叫三敏覺得這是個可怕的對手!……這種感覺愈加叫三敏心沉不見底,謝棠死了,謝小陽死了,他謝兒玉在京城“入贅”,即使這般落魄了,謝家在燕州的勢力卻絲毫未見動搖,至今,燕州的州首都沒人選落處,隻因,那裏的政治形勢太過複雜,無人鎮得住這片天朝大地上最悠古的大州土地……所以,如此看來,三敏此一刻心沉的絕非“兒玉執意背離三歡”這件事了,一旦兒玉回到燕州……
這邊正在膠著處,
隻聽見那頭佛像下蒲團上,三歡突然開口,
“離吧。他要離就離吧。”
三敏看過去,幼弟扒下了黏在光頭上的長發頭套,
這一舉動在三敏看來,心疼無法,他以為這是幼弟終究不舍兒玉的寫照,畢竟,這麼多年了, 你說依賴一個人已經成了習慣,輕易就這麼抽離,誰接受得了?
其實,三敏絕對猜錯了三歡摘掉頭套的用意!
三歡將頭套摘下,同時還說了這樣一句話,“我也厭倦了這種生活,讓兒玉透透氣,讓我也透透氣吧。”
三歡的語態實際非常輕鬆,他想用此告訴哥哥,自己放手兒玉是心甘情願,為的就是千萬不能在哥哥心裏種下對一水的芥蒂!三歡本身還有太多的秘密,此時,他著實不便直接為一水挺身而出……
但是,也隻能說三敏心中已經埋下了對兒玉的戒備心,那麼三歡即使再如何使力兒把“離婚”這件事化小,三敏也已經放不過兒玉了……
不過,當時,三敏還是貌似轉了彎,
他輕歎一口氣,望著弟弟許久,
最後,輕說,“既然三歡都同意了,我沒有執意的理由了。好聚好散吧。”“好聚好散”這四個字說的特別輕……
三敏沉著臉先離開了。
屋子裏,隻剩下這對也許情感上更如兄弟的“夫妻”,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個男的的,”三歡低頭貌似漫不經心地梳理著手裏的長發,
“第一次見麵。”
三歡抬起頭,“這麼厲害?”顯得有點吊兒郎當。
“不是我厲害,是你不夠謹慎,小廟裏廁所髒,你不願蹲下去。這裏我也提醒你,雖然你也心細,但是,有時候一些小的驕縱,後患無窮。”
“小廟?”
“我見你的第一麵不是在黎家,在燕州的寶華寺。”
“哦,那就是說你確定了我是個男的才願意娶我的?你還真是不同凡響,咋想的,這麼過日子有意思麼?”
“有意思,沒有秋一水,我會一直覺得這日子有意思,
因為,我想親眼看看,
到了你二十二歲生日那天,一直在我夢裏的那個叫吳吟水的和尚會不會真的出現。”
三歡震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