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進她腰裏,“你這兒是有胎記……”不由自主說,因為日記裏也提到過,
“你怎麼知道?我已經遮住很長時間了。”小春這麼問叫禾晏回過神,他也不慌,看她一眼,“遮得不嚴,你身上哪個地兒我沒仔細瞧過。”小春就不做聲了。平常她頂多用遮瑕膏掩蓋,那兩天和他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地纏得像麻花,浴盆裏都不知道一起滾多少回了,被看見也不奇怪。
“所以你這段時間老跑醫院查血,就為這?”
他果然跟著自己!
不過此時的元小春已無力追究,說都說了,求個分擔吧。點點頭,“喬小喬說,我的血液裏估計注入了類似變色龍的納米晶體,所以遇熱就能把紋在皮膚上不易見的紋路顯現出來。一勞永逸的法子就是去換血,這些納米晶體長久留在體內也沒好處。可是我去醫院問過,我有地中海貧血,換血有危險……”小春低下了頭,沒抽了,此時,人顯得極其沉默。
禾晏看著她,
心裏不好受,
日記裏也提過她有地中海貧血,
這是一組遺傳溶血性血液疾病,禾晏不由想起她母親也是血有問題,最後因為血癌離世……心真就好像被刺,那麼紮了下……
小春上樓了。
走前兒她也回頭看他,他好像沒打算立即走的意思,“你不回去?”
他一抬手,“你先上去吧,我這還不少東西得收拾。”
當然了,小春也知道能那樣逼真成像,功夫下了不少。
走了幾步,還是回頭小聲說了句,“謝謝。”
他還是隻抬抬手,沒說啥。
其實,哪兒需要他收拾呢。禾晏坐那兒瞧著石榴蛋糕,緘默許久。
他想了許多,
元小春這詭異的遭遇,
自己的槍案,
元小春的地中海貧血……
突然有些心酸,
拿起一塊石榴蛋糕放嘴裏慢慢嚼,
日記裏說,
自梅裏亞自殺身亡,他也是如遊戲般一幕一幕地設計她,說是培養她的情商……
遊戲,
遊戲,
真是遊戲麼?
他如今以旁觀者的眼光再看自己當年記錄下的這些……字字,是遊戲麼……
但是不得不承認,無論如何,包括當年在婚姻裏設置出“戚霜晨”那段兒,對小春而言,都是實實在在的傷害呐,
和如今她被人“遊戲著”相比,自己本質上和那人有何區別?戲弄人,理由再情有可原,都是錯……
禾晏心酸的正是如此,
他從不吃甜食,
可這會兒獨自坐這裏,一盤子剩下來的石榴蛋糕他全咽了下去,
吃著甜,吞著苦,禾晏這是深深地自省自責著呀,
也許,他老子真說對了一句話,
這樁槍案的發生對他而言並非也全是壞處,
起碼,好好瞧瞧自己的用心吧,別在自以為是的路上越走越遠,反而,真傷了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