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喬三答道。
“還有,今年的教育基金會還有教育研討會弄了隆重點,多派幾個校長去露露臉。”韓朗捏捏額角,有些疲憊:“把那幾個抓到的老鼠送到研究所裏去,也算廢物利用。”
喬三臨走遲疑了一下,“先生,我看上麵不見得會對韓家動作太大,我們這樣不顧情麵處理他們的人……”
韓朗:“哼,秦晉早晚會變天。對付陸家隻能用不入流的手段,拿兒子威脅老子他們也能做的出來!嚴家做事從不留尾巴,他們也隻能拿韓家出出氣了。韓家兩百年的基業就是一塊肥肉,老爺子勞心勞力周旋了半輩子,他們沒敢動分毫,我一上台就迫不及待了。既然這麼看不起我,我為什麼還要顧及情麵!?亮亮牙齒以後也好談價錢!”
喬三動動嘴唇,卻沒在說什麼,鞠躬出了門。
韓朗站在落地窗前,二十五層的高度,有種要落下去的錯覺,下麵的行人車輛如螻蟻般弱小,站在高處有種掌控全局的優越,像是伸出手指就能攪亂地麵,看他們如災難突臨般驚慌失措……韓朗感覺最近心中那隻暴戾的獸快要壓製不住了,他總是想要破壞這一切。剛才他差點命令喬三殺了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叔叔們。
他想那個帶給他平靜的孩子了。今年春天那段每天去學校小別墅裏休息的日子,是他最放鬆的一段時間。不管白天心情多麼不好,隻要安睿在身邊,他就能得到安寧。
安睿還想有種魔力,可以撫平他的暴躁;或者安睿有一種佛性,讓人忘卻紅塵。
他長久不平靜的心需要安寧,心中壓抑不住的狠厲需要發泄……
他需要他,想念他。
可他卻不在身邊。
其實誰都知道,那三家人雖說是韓老爺子的親兒子親孫子,但也隻是空占著一個韓性,韓家老少兩任家主對他們一點不在意。用他們勸服韓朗也是無奈之舉。隻因在最近這場動蕩裏,韓朗手段淩厲、帶著一股魚死網破的決然,這讓上麵覺得麻煩了。
對於韓家他們還是了解的,在秦晉地區有著百年育人的好名聲,並且經常修路架橋,給人造福鄉裏的印象。他們處理韓家稍有不慎就會留下仗勢欺人形象,這很容易引發秦晉地區民心不忿。
再說韓家大大小小的研究所裏,有許多先進的研究成果。如果韓家真要魚死網破,那些研究成果的銷毀甚至外流都不是他們想看到、甚至能承擔的。
他們隻是想取的對秦晉地區的掌控,並不像引發動蕩,也不想暴力解決留下隱患,畢竟和平才是發展的前提。
可是韓家年輕的家主拒絕兩方接觸,他們很多領命去接觸韓家的人,已經很久沒傳回消息了,不知是被控製起來,還是被……這讓很多人對韓家心存不滿,主張放棄談判。這次讓韓家這幾個人去給韓朗帶話,是他們做的最後一次努力。
而意料之內的,韓家那位年輕的家主拒絕了。
兩方僵持住了。上麵也沒再對韓家采取行動;韓朗沒在發現有人策反韓家子弟,喬三也沒再給研究所裏送人體試驗標本。
嚴家平靜無波、韓家僵持不動、陸家不知是引頸待戮還是準備在沉默中爆發。
似乎從陸昆出發去京城,秦晉地區剛剛沸騰起來的局勢就陷入了詭異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