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使如畫的山穀慘遭鸞兒重手,李安提議將“切磋”地點轉到後山十屍獸骨陣洞外的石台處。
自從木蛋的材質變成盤石神木,操控起來的精力消耗比之前大了太多,沒鬥幾回,李安的氣力仿佛全被抽走,隻能大汗淋漓的看著木蛋散去。之後,石台上的好戲便以李安的抱頭鼠竄收場。
接下來的日子,李安縮手縮腳而鸞兒卻絲毫沒有謙讓,盡挖空心思刁難於他。與其說是切磋,不如說是一邊倒的追打,李安往往是輕則渾身酸疼,重則鼻青臉腫。
就這樣,李安的臨戰……應該說是防禦、挨打的經驗快速積累著。
這天,依然是石台之上。
“真沒用,看招。”鸞兒說著,手中粉黛彎刀一揮,頓時三道劍氣淩厲而至。
李安已氣力不濟、沒法再次喚出木蛋來擋,為了不使自己大仇未報而身先告捷,隻得狼狽的左跳右閃。這動作若是被猴妖火紅看到,一定會認定李安是它同類而流淚相擁。
躲過劍氣,李安躬身扶腿,大口喘氣,朝鸞兒擺擺手表示已到極限。
照平時,今日的切磋也就到此作罷,可偏偏鸞兒前一夜不知從哪本怪書上看到,說提升功法最好就是每天極限之時再多突破一點。所以當下嬌嗬一聲:“堂堂男兒,怎能這麼沒用,再接一招!”
鸞兒自小修習的功法是以自身氣力催出法寶靈力來攻或防,教之李安驅動機關雖稍微省力,但此刻也已盡力竭。最後這一擊為了達到提升李安的目的,她咬牙使上了自己的全部氣力。若是高手,那自當收放自如。可偏偏像她這等半桶水的衝動施法,結局往往都會不可收拾。
隻見粉芒一閃,漫天劍氣竟好似化作了一隻大鳥,凶狠的向李安撲去。功法使出,鸞兒已知自己失手,臉色煞白連忙對李安大喊:“躲開!”
本就疲累且沒有絲毫防備的李安哪裏能躲過如此殺招,見大鳥就在眼前,腦中一片空白。
“轟隆”一聲震動大地。鸞兒飛快的衝進塵霧,心中默念:“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待鸞兒趕到李安先前所站方位,心中大驚。見狼籍的地麵之上,已看不到李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圓冰砣。
鸞兒心中來不及疑惑,她現在急要看到的是毫發無傷的李安。灰塵很快散去,發現蜷著身子的李安竟然就在厚厚的冰砣內,不知是生是死。
鸞兒救人心切,連忙用粉黛彎刀左砍右砸,但這冰砣仿佛是木蛋的胞弟,也異常堅硬,砍上竟也毫無痕跡,急的鸞兒眼淚欲出。
折騰了半天,冰砣依然完好。但虧得鸞兒心細,發現冰砣下方有著微小縫隙,連忙以粉黛插入,使全身之力將之撬開。
原來冰砣內部中空,是以李安能蜷身在內。待冰砣掀開,失去依力的李安硬硬的歪向一邊。鸞兒連忙上前查探,隻見李安口唇發紫、發眉結霜,看來已被凍僵。他看到鸞兒,口齒打架的擠出一句:“我......好......冷......”
木屋內,李安裹著被子坐在床邊,口齒依然“嘚嘚”直響,還不時打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鸞兒端著一碗熱湯快步進屋,遞給李安柔聲道:“趁熱喝,祛祛寒,小心燙。”
李安顫微微接過,伸嘴喝了一大口,頓時被燙的呲牙咧嘴。鸞兒嬌嗔:“告訴過你,小心燙。”
李安學乖,邊吹邊小口喝進。薑湯入口甜而微辣,頓覺身上暖和很多。
“你當真準備殺了我啊?”李安端著碗問道。
鸞兒低頭道:“說了是失手,本打算趁你極限,再加把火提升提升,誰想到......”越說聲音越小,黑紗下的麵容想必已是通紅。
過了會,鸞兒抬頭問道:“那冰殼是怎麼回事?我的功法可沒有這等功效。”
李安喝口薑湯,道:“我也不知道,但你那怪鳥襲到我之前,我仿佛感到身邊盡是順滑又冰冷之氣,後來......也不知冰砣怎麼就出來了。”
鸞兒低聲喃喃:“順滑又冰冷之氣......天水之力??玄清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