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蕭鬼一愣。
“留下來。”沉舟認真道，“留在翼都城，哪裏都不要去。你師門的事情，可以交給我來幫你辦。你要找人，我可以派人去幫你找。如果是這樣，那你可以考慮下，留下來嗎？”
“為什麼？”
“兩個月來，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翼都城，難道不是嗎？”沉舟繼續道，“既然喜歡，為什麼不選擇留下來？”
“可是……”
“可是，你不會留下來。”沉舟嘴角揚起一抹自嘲，“因為，我始終沒有那種分量，讓你為我留下來。”
“沉舟。”蕭鬼無奈地喚他。
“你聽我說完。”沉舟道，“即便是我讓你為了我留下來，你也是不願意的吧？”
“我們之前就說好了。”蕭鬼道，“等你登上城主之位，我就離開。”
沉舟話鋒一轉：“陪你一起離開的人，是狐九吧？”
蕭鬼點頭。
“我就知道。”沉舟歎了口氣，“在你心裏，他的位置，一直都是獨一無二的。”
蕭鬼再次無言。
此刻，她覺得他兩之間的對話，已經不能再進行下去。
長痛不如短痛。
開始，她顧慮沉舟的感受，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再加上那時候跟狐九正處於冷戰期，彼此之間並沒有表明心意，所以她選擇逃避。可現在不行了，再不直截了當，便會造成更深層次的傷害。所以，最終她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是，狐九是不同的。因為，我喜歡他。”
沉舟的眼睛，猛地睜大，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隨即眼睛又被一股濃濃地悲傷覆蓋。
我喜歡他。
她竟然說得如此直接。
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渾濁，讓他呼吸困難。
實際上，他寧願蕭鬼永遠地瞞著他，也不要麵對這麼直接的方式。
有時候，自欺欺人，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最初，他見到她的時候，會將她那張臉，跟記憶力母親的那張臉，混到一起，時常分不清誰是誰。
不可否認，最初他選擇接近她，跟她合作，的確是因為那張酷似母親的臉。可時間久了，隨著跟她接觸的越來越深，他漸漸被這個女孩兒麵貌下的內心，給深深地吸引。開始揭開皮囊，看到那個叫做“蕭鬼”的靈魂。
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看她的眼神就不同了。可一旦察覺，已經不能回頭。
這大概就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旦情深，便深陷其中。
“你，還會回來嗎？”
這一句話，說得非常艱難，聲音低沉、黯啞。
“不知道。”蕭鬼見他眼神回複清明，嘴角揚了揚，露出微笑，“或許會，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若是有機會，就會翼都城來看看吧。”
看看這座城池，看看被城池困住的我。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這裏等著你。
等你回來。
最後的幾句話，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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