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狐九盯著她，眼角泛紅。
“什麼為什麼？”蕭鬼回視，努力克製內心翻湧的情緒。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們彼此冷靜？為什麼不讓我去城主府？”狐九隻看到她表麵的冷漠，頓時怒火中燒，“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我不是已經將我和宸兒的事情，全都告訴你了嗎？我不是允許你幫助那個人類，答應你不會再幫著他弟弟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讓我冷靜，還要讓我思考？”
是啊，狐九根本就不明白，他們之間還存在著什麼問題。
可偏偏是那些他搞不懂的問題，像是一道無形的牆，橫在他們之間，讓蕭鬼退縮，讓她沒有安全感。
“我不是答應過你，等翼都城的事情結束之後，陪你去月之國找大祭司嗎？”狐九道，“明明，明明之前在浣花穀的時候，我們還好好地，怎麼一轉眼的功夫，你又這樣子？我真是不明白，不明白你們女人心底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總是被你們弄得特別複雜！難怪，以前長老總是告誡我說，女人心，海底針，最是捉摸不透！以前……以前宸兒的時候，也沒你這麼……”
說到這裏，他猛地住嘴，偷看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蕭鬼在聽了他的解釋之後，臉色越發地難看，雙肩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克製心裏的怒火：“是啊，你說的很對！我這麼一個善變，沒有安全感，喜歡猜度別人心思，又別扭的人，當然比不上你心愛的宸兒。她多厲害啊，是鏡城權貴家的千金小姐，是天賦異稟的修仙者，是你狐九的救命恩人，是你心心念念，幾千年都忘不掉的初戀情人……我一個區區縹緲峰的小丫頭，一個被人魔兩道嫌棄的混血兒，一個天生魂魄不全的殘障人士，性格又這麼差，怎麼可能比得上你的宸兒？這麼對比起來，我還真是高攀了你！”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眼睛裏冒著兩團火焰，說出口的話越發地惡毒起來：“哈哈哈……我看，也不用再留時間給彼此，就此散了吧。什麼喜歡不喜歡，真真的滑天下之大稽！就連愛都談不上，還有什麼理由來繼續折磨下去。對你，對我，都沒有任何好處……”
“你給我閉嘴！”狐九憤怒地看著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你簡直不可理喻。”
“是啊，我不可理喻！既然不可理喻，那就不要理好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我怎麼沒有好好說話？我這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嗎？”
“你句句帶著火氣，這是好好說話？”狐九斜瞪她。
蕭鬼露出無所謂的表情，隨意道：“這樣子，沒有火氣，你覺得可好？”
“你——”狐九瞪著她，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怒極，蕭鬼反而冷靜下來，不想再繼續交談下去。她坐在狐九對麵，扭頭，看向窗外，一言不發。狐九見此，也不說話了，吹胡子瞪眼，就是不往蕭鬼方向看。
一時間，誰也不說話，雅閣變得安靜極了。
過了許久，蕭鬼將視線從窗外挪回來，落到狐九身上，眼睛裏已經變得格外冷靜，開口：“我之前的提議，希望你能考慮一下。畢竟，有些事情太過突然，我們誰都沒有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