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蛛絲馬跡(1 / 2)

接下來的幾天,蕭鬼和沉舟經常碰到,但兩人像是集體失憶了一般,對於那天的事情,都閉口不談。

蕭鬼不知道沉舟是怎麼想的,但她會把那天,沉舟同她說的話,全部忘記,不剩分毫。這樣,對大家都好,他們依舊是外人眼中的恩愛夫妻,依舊是知情人眼中的最佳合作夥伴。可是,就連最熟悉他兩關係的雙雙,都沒有看出來,這一點,讓蕭鬼竟有些欣慰,又覺得心裏突然少了什麼。

自從那天在上氣院,城主見到她的臉,便時不時地召喚她前去說話。在沒有知道沉舟母親和城主之間發生過的恩怨之前,蕭鬼很難想象,這個看起來年老、溫和的老人,年輕時候會是一個利欲熏心,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因為有著這麼一層關係,蕭鬼麵上雖然對他尊敬,但心裏卻有些抵觸和不屑。

幸好,她去上氣院的時候,隻需要坐在一旁,大部分時候都是城主在講話。等他講累了,她為他倒滿茶水,他要不繼續講下去,要不就合上眼睛,開始小憩。每當他閉上眼睛之後,蕭鬼都會不動聲色地離開上氣院。

城主講話的內容,反反複複,無非也就是他年輕時候的事情。蕭鬼有一種錯覺,城主似乎把她當成了當年那個愛他至深的吟家小姐,他故事裏的少年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如今這位掌管一城的城主身上的霸氣和風光。

……

她把那些話,當做故事來聽,他也當做故事來講。

對於她經常去上氣院的時候,城主府裏的人,倒是一致的沉默。

沉舟沉默,大概是因為對城主的怨恨;鄭夫人沉默,大概是對城主的失望;周璞的沉默,大概是對城主的疏離。有時候,她又不得不可憐這個垂暮老人,他早年得到了很多,晚年就失去很多。

這樣的人生,實際上是可悲的。可惜,人往往到了最後才會發現,才會悔不當初。可惜,時間是無情的,再也回不去了。

城主的傷口,在一天天地愈合,可他生命的氣息,卻在一天天減弱。明明還查小半個月的時間,才到六十歲,現在卻活像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論道大賽在城主的六十大壽後舉行,而這幾天,城主府的人忙上忙下,開始著手準備城主的大壽。有時候蕭鬼偶爾出一趟門,會發現街上的人變多了,城門口的守衛也增強了,甚至連街上的修仙者也變得多起來。

昨天,她陪雙雙去買珠花,就遇上黃山派的弟子。跟以往遇見的那幾個人品性差不多,像是惡劣地小人,喜歡倚仗權勢,作威作福,然而百姓卻敢怒不敢言,沒有誰敢出言反抗。不過,這裏畢竟是翼都城,翼都城是周家人的天下,他們這些依附翼都城生存的修仙門派,不管平日裏多飛揚跋扈,在城主大壽地這些天,還是要低調做人。

遇到黃山派弟子不久,她和雙雙便去了佳肴閣。雙雙喜歡喜歡上這裏的美酒,沒事兒的時候,總喜歡來這裏呆著,有時候一坐,就是大半天。

幸而,雙雙身上沒有擔子,也不用負什麼責任,蕭鬼便將打探喜寐身世的要務,交到了她的手裏。昨日她們去佳肴閣,雙雙就是特意找機會,告訴她自己打探到的最新情況。若是問她們,為何不在城主府裏聊這事兒,還專門花錢跑到佳肴閣來,不怕隔牆有耳嗎?若是真這麼問了,雙雙隻會告訴你,做正事,需得美食美酒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