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存放在仙界,在神魔大戰之後便被封印起來的真器,隻是真器所在之地,以他現在的靈力,還沒靠近,很有可能便被天雷擊得再一次魂飛魄散。
而那個女子,成了他放在淵墨身邊的第二個棋子。
“如此佳人,為何會在這月夜中獨自歎氣?”
那粉裳女子聞聲回過頭來,便看到了月色之中,一襲灰色長衫,手指黑扇,翩躚而至的一個儒雅書生。
她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隻當他是普通的書生意圖搭訕,也懶得搭理他。
他卻隻是微微一笑,徑自走到她的身旁,“不知姑娘是為何歎氣?”
那女子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趁我還沒有感到厭煩之前,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我現在沒有心思殺人。”
聽到她的話,他並沒有表現出害怕,依舊還是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這麼美麗之人,即使生氣了,也是別有一番風韻,小生倒是多願欣賞姑娘美貌。”
女子但凡被讚賞,即使不明說,心中自是喜悅的,更何況眼前的男子雖說語言輕佻了一些,但在氣質上看來也並不隻是好色之徒,反倒有風流的味道。
因而那女子這回倒也沒有生氣,而是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你瞧我真的美嗎?”
“那是自然,在下自恃見過的美人無數,倒還沒有見過比姑娘更有風姿的女子。姑娘眼眸含情,卻似乎是心有哀傷,似泣非泣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為之傾倒的。”
“這樣說來,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美麗的女子?”
“那是自然,愛美是男人的天性。但是也有例外……”
她有些著急問道,“什麼例外?”
“看到美麗的女子,自然就會心動,但是若心中已有了其他的女子,縱然眼前女子似九天仙女般動人,依舊也不會放在眼裏。”
那女子聽聞,眼底的哀傷更重了。
他嘴角掠過一抹不為人知的笑,搖著扇子輕問道,“姑娘這麼問,是因為已有了鍾情之人嗎?”
她抬頭看著遠方,搖了搖頭,“那又有何用,他的心裏已經被其他女人給占領了。”
“那真是可惜了。”他也跟著搖了搖頭,“隻是姑娘的心中真的隻愛那人一個嗎?”
她卻誤會了他的意思,隻是冷言道,“你別費心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感。”
他卻是配合地點了點頭,“在下聽到姑娘此言的確是倍感可惜。但在下也為姑娘心意感動,還想多勸姑娘一句……”
感覺到那女子的目光轉向自己,他微微一笑,“若姑娘真的此生認定他一人,那麼便不要顧及太多,隻要一心一意將他奪回來便是了。”
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光亮,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了,“沒用的,他不是普通的男子,他的心意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那可未必,不會輕易改變,並不代表不會改變。在下也是男人,自然是懂得男人是怎麼想的。對男人來說,是沒有真正的愛情的。要獲得男人的心,除了美貌,那就還得占有先機。既然他心中已有她人,那你便利用自身的優勢奪了她的位置便可。”
“如何?”
看到她眼中的渴望,他微微笑著,搖晃著扇子,將這清風、明月盡收在自己手中。
妖太多情,而且一旦愛上便不會輕易改變,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鄙夷妖的原因。因為不論是誰,一旦被“情”這東西所牽絆,最後的結果都隻會為情所困,沒有例外。
一切如他所願,淵墨冒著危險上天偷盜真器,隻為了救回那個凡間女子一命。
但是眼看著真器就要到手之際,卻隻能又隻能任由它被天雷擊碎,落入了凡間四處。
後來,他想,也許這就是天命,最終讓他能夠與她相遇,而他竟不知是否慶幸有這樣的一場相遇。
她成了他的獵物,在那一場仙議會之後。
而當他察覺到了她的特殊之後,這場有關獵物的追逐,才是真正地開始了。
雖然在仙議會之後,他沒有再見過她,但是他卻可以輕易掌握有關她的一切,知道她的異常,知道她的身份暴露,知道她被打入鎖妖樓,於是他隻稍微與雲澤門的人提了一下,便自然而然地會有人逼上天域門。
他要做的,便是要她被逼出天域門,從此與除妖人勢不兩立,隻有這樣,他才能將她逼上絕路,最終讓她跟他站在同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