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年快樂(1 / 2)

古河州盡力聆聽,但他所唯一能聽到的就是風聲,呼嘯的風從四麵吹來。這是一大片山脈,起起落落,參差不均。放眼望去,皆是猩紅的岩石,猶如幹涸的血液;突出的石刺,彰顯群峰的猙獰。整個哈利路亞山內,猩紅還是猩紅,一點綠色都沒有,淒涼而又讓人生厭!

晶兒姐姐正貼著一根巨大的石刺的根部,警惕的注視四周,臉上滿是嚴肅的表情,還不時的側著耳朵傾聽,似乎要從那凜冽的山風中聽出點什麼來。狩獵小隊的其他四人秦漢、秦祥林,至尊寶、至尊玉兩隊兄弟似乎也發現什麼情況,都在凝神靜聽。

過了一陣,古河州所能聽到的還是隻有呼嘯的山風,實在無聊,古河州隨意的伸出手去,想要觸摸離自己最近的一根小石刺,但就在還沒有碰到它之前,古河州就停了下來——天空,某種扇動的聲音,好像是翅膀,但是卻從未曾聽過的任何鳥類扇翅的聲音如此尖銳,就像呼嘯的鳴鏑。

“奇美拉!”前方的秦祥林突然一聲大喊。而在秦祥林喊聲出口之前,晶兒姐姐已猛然回身,一把抓住古河州,拽著他一起蹲了下去,動作幅度過大,險些沒被附近的一根尖銳的石刺所穿傷。一陣嘶聲從身後上傳來傳來。古河州就發現,晶兒姐姐的右胳膊袖子上出現一個冒著煙的洞,而那洞下的皮膚也被燒得很是不堪,晶兒姐姐正在痛苦地喘息著。而那嘶聲仍在不斷地傳來,聽起來就像是什麼東西在侵蝕著他們周圍的岩石。天啊,岩漿!難道這些奇美拉噴吐的竟然是熾熱的岩漿?

古河州連忙抬起頭,就望見有幾個在群山間移動著的小黑影,正俯衝而下。不多時,便在頭頂上空盤旋,準備展開第二波攻擊。這些攻擊他們的生物大小竟和一匹馬差不多,兩翼展開,那更是要寬大的多,十幾隻便已完全遮蔽頭頂上的天空,頭卻很小,腹部零星分布著少數尖刺,從正下方看,似乎是某種神秘的圖案,看的古河州不由一呆。這些奇美拉正在不停地吱吱嘶啞的叫著,似乎正在積蓄能量,準備下一波的攻擊。

“攻擊”秦漢大喊一聲!

晶兒姐姐也不再管受傷的胳膊,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把古河州拉到高大的身體的背後,仰起頭,糾結的黑色長發掃過後背,擦得古河州臉頰生疼,然後舉起自己的巨大的錐形標槍,對著天空擲了上去——古河州馬上意識到,她隻不過是隨手把周圍的一根石刺扭了下來供自己使用罷了。

秦漢、秦祥林他們也絲毫不遜色,都是隨手扭下一根石刺,輕輕鬆鬆的擲了上去。這些奇美拉的腹部和翅膀上似乎裹著一層硬皮,石刺穿在上麵一點效果都沒有,但是翅膀的根部卻是它們的弱點,雖然不能夠致命,卻能夠讓他們翅膀斷裂,不能再飛行,不得不落在地上,晶兒姐姐他們都是捕捉奇美拉的老手了,大部分石刺都重重的砸在奇美拉的翅膀根部,不多時,山穀中滿是翻滾、掙紮、哀鳴的奇美拉,然後晶兒姐姐他們再從容的用石塊一個接一個砸碎它們的小腦袋。這一刻,古河州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有點殘忍!

轉瞬間嚴冬已逝,春姑娘悄然來訪,卻不小心碰翻一杯鄉愁,濃濃的氣氛四溢彌漫,情緒漂泊成不係之舟。小時候楊柳綠了,總愛騎在父親的脖子上,“嘟,嘟”吹著父親用嫩柳枝擰成的小喇叭,漫步在田間地頭,聽父親教自己背古詩,“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遠目隨天去,斜陽著樹明。犬知何處吠?人在半山行。”父親年輕時高考以一分之差落榜,沒能夠上大學,遺憾了一輩子。對自己從小就寄予厚望,記得自己考上大學時,從不喝酒的父親竟然喝的伶仃大醉。可是,自從自己上高中住校之後,和父親見麵的機會就很少了,見了麵也是聊聊幾語,現在想起來,竟然連一次促膝長談都沒有過。唉,寄予一生厚望的兒子不見了,他老人家不知會傷心成什麼樣子?不知他老人家現在還好嗎?那老寒腿好些了吧?

春天到了,庫吉特人的新年也伴著駿馬的嘶鳴飄然而來,庫吉特人也使用生肖紀年,不過生肖之前加上五行修飾,今年就是金虎年。離新年還有好幾天,塔吉鎮的男女老少都開始剃頭理發,清掃房屋內外、大街小巷、牛馬羊圈。家家宰牛殺羊,開始為新年作準備,可是庫吉特人似乎沒有鞭炮,顯得冷清了許多。提到新年,古河州不由得又想起在家過年的熱鬧情形,一過臘月二十三,村裏的鞭炮聲就從沒停過,記得自己的一個本家阿哥還有件糗事:他叼了根煙去放炮,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點完炮竟然把炮又叼在嘴裏,隨手把煙甩了出去······

新年這天,天還沒亮,晶兒姐姐就帶著豆豆闖了進來。古河州還沒睡足,窩在被窩裏不起床,晶兒姐姐和豆豆生拉硬拽,硬是逼著古河州爬了起來,草草喝了一碗甜甜的湯水,便隨著鎮上的人到哈利路亞神山下祭祖,去祭祖的每個人都給自己馬兒備上漂亮的鞍具,自身也穿著華麗的節日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