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古河州休息的差不多了,“老九孔”這才神神秘秘的對古河州說:“徒弟,打起精神來,下麵為師教你如何抓取時空之砂的口訣,這才是我們麻衣神算的真正絕學,用心記好了。”
古河州頓時氣結,敢情這老頭剛才就甩給我個數據庫,這才給我檢索工具啊!
卜算必須要先有個目標。“卜算什麼好呢?卜算我還能不能回到原來那個世界吧?不知爸爸媽媽還好嗎?”
古河州虔誠的跪在老羊皮前,準備卜出自己麻衣相師路上的第一卦。據“老九孔”說,麻衣相師成功抓取自己的第一粒時空之砂非常難,想當年像他那樣的天賦過人、聰明絕頂還用了三個月,像古河州這種資質,恐怕一年半載是很難有一點希望的。(小古同學嘔吐中)
神識依次遊離八個陣位,空氣又漸漸的扭曲起來,各種幻象不停瘋狂的舞動,這一次古河州不再驚慌失措,凝神屏氣,大聲念道:“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禦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合,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鹹寧······”周圍的幻象慢慢的安靜下來,不再瘋狂的舞動,而是在空中悠閑的飄來飄去。古河州開始設想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和父母抱頭痛哭的場景。古河州剛一想,那些幻象又瘋狂起來,一幕幕不停的閃,攪亂著古河州的心神。
這一刻,古河州回家的念頭是那樣前所未有的強烈,父親那略有點僂依的背影好像就在眼前,清晰無比,伸手都可以抓到;母親親切的呼喚猶如在耳邊響起,就像小時候每到傍晚母親總在村口老槐樹下喊自己回家吃飯,拐個彎就能見到。但是古河州怎麼也凝聚不出一副完整的回家的畫麵,剛有點頭緒,那瘋狂的幻象就像滔天巨浪一般,“啪”的拍個消散。再一次從頭凝聚,可一到關鍵時刻,那些幻象似乎也更為瘋狂,又一次拍個消散。凝聚,消散,消散,凝聚。一次次精神上的衝擊使古河州再也撐不下去了,猶如整整一年沒睡過覺一般,真想一頭栽床上睡個痛快。
最後古河州隻得放棄,正準備再念一遍口訣,收攝心神,結束這次卜算。突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差點沒把古河州熏個跟頭。麵前突兀的立著一座高塔,一座由人頭壘成的高塔,足足有十幾米高,整座塔身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血漬,死者臨死前痛苦猙獰的麵容,把一切彰顯的猶如修羅殺場般恐怖。
古河州驚得連忙後退,,“老九孔”,老羊皮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遼闊的草原,應該是初春時節,枯黃的草叢中冒出的點點嫩綠似乎也被濃重的血腥味衝的無精打采,天空中懶洋洋的掛著一輪紅日,好像也被血色浸染,略帶些橘紅,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遠處起伏的山巒中倒是橫著一道雄關,不知是不是受到驚嚇,隻探出個頭。
塔前整整齊齊的排列著無數的士兵,很明顯這些士兵剛剛經過一場嚴酷的作戰,肮髒的盔甲和碎裂的頭盔上沾滿了血汙。許多人武器也都成了卷口的鋸齒狀,上麵滿是飛濺狀的凝固的深紅色。士兵們在振臂歡呼,至於他們喊得什麼,在古河州聽來,那聲音就像是波濤洶湧的怒海。
是夢?古河州想。可能他已經在床上倒頭大睡了好久,他目前的狀況經曆的是一場噩夢。不!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寒風送來的死亡的氣息和吹在臉上的刺痛,以及那整整齊齊排列正振臂歡呼的士兵們。
這一切簡直就像是他和這個世界脫節了……他不再占據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僅和真實存在於他周圍的這個世界剩下了最微弱的一丁點聯係——就像是他變成了一個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