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
林樂兒睜開眼睛,看到背對陽光的俊逸麵容,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少風,少風,他讓人拿鞭子抽我,痛死我了,我不要呆在這裏了,我不要呆在這裏了……”
冥少風清眸一沉,掩不住那裏的疼惜,根本無視周圍詫異的目光,將她緊緊的抱進懷裏。
冥蒼翔咪起鷹眸,推開香琴舉步邁下台階,朝院子中走去。
“七弟,”
冥少風慢慢脫下身上的白袍披在林樂兒的身上,然後扶著她站了起來,抬起頭,雙眸不見半分波動,“四哥。”
陰鷙的目光盯緊他,一字一句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四哥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冥少風淡漠的一句問話,讓冥蒼翔的臉色愈發森寒,“這是我的家事。”不由分說的伸出手,拉住林樂兒的胳膊,“過來!”
“我才不要跟你這個壞蛋走!”林樂兒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奮力一甩,躲到了冥少風身後,一張小臉皺到扭曲在一起。
四周的幾個侍妾,還有看熱鬧的下人,無不驚得目瞪口呆。冥少風的目光掃過他們,對嚇傻的小魚兒說道,“帶她下去上藥。”
“……哦。”小魚兒和茹煙忙過去扶走林樂兒,其它人也不敢再繼續留在這裏,全都散了去。
空曠的院中,隻剩下了冥蒼翔和冥少風。
冥少風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四哥,你記得這個嗎?”
冥蒼翔略一皺眉,他記得,那次他重傷後危在旦夕,禦醫們全都束手無策。就在所有人都放棄時,是七弟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幾天幾夜,又冒險去了長滿毒物的深山找到了稀世藥材,才救了自己一命。當他醒來後,就將自己從不離身的玉佩送給他,並許諾不管他提出任何要求,他都會滿足他。當時,冥少風笑著搖頭拒絕,是他硬逼著他收下的。
現在,他拿出這塊玉佩,是想……
冥蒼翔目光複雜的看著他,“你為了她,用這塊玉佩向我提要求?”
“我知道,四哥一定會信守承諾。”
冥蒼翔咪起寒眸,霎時,眸中風起雲湧掠過萬仗驚濤駭浪,“七弟,這就是你要四哥做的?”
冥少風默默頜首,“原本,隻想遠遠的看著她。可是現在,我不能再看著她受煎熬。”
冥蒼翔突然笑了,笑得張狂,半晌,他猛地收住笑,臉上的神情卻比千年寒冰還要冷上幾分。他不再說話,接過那塊玉佩,一掌劈碎,“明日,你來接她。”一晚,他給了自己最後的一晚。原來,即便知道她心裏有別人,他還是不願放手。
望著冥蒼翔絕決的身影,冥少風知道,他與四哥,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入夜,忍著傷痛的林樂兒,疲憊不堪的走出廚房。雖然管家還算好心,隻是讓她去做了洗菜的工作,但是一連兩個時辰忍著疼坐在那裏,也舒服不到哪裏去。
她拐了個彎,剛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卻見麵前突然一個黑影閃現,嚇了她一跳。看清對方後,立即瞪起眼睛,“王爺大人,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
冥蒼翔二話不說,拉著她就走。
“喂!你還想再濫用私刑嗎?”林樂兒拚命的甩著手,卻還是被拉到了涼亭裏。
他倏地轉過身,兩手抓緊她的雙臂,猛烈的搖晃著,“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到底還要我再怎樣做?”
“放手!”林樂兒吃痛的掙紮著。
冥蒼翔一把將她摟進懷裏,聲音壓得極低,好像在竭力的壓抑著,“告訴我,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接受我?”
林樂兒呆楞了住,聽著他仿佛心碎的聲音,那一瞬間,她突然被一種強烈的罪惡感包圍著。冥蒼翔不該是這樣的,他該是驕傲而又目空一切,他可以霸道的讓所有人又恨又怕,而不是在她麵前流露出這樣軟弱無助的一麵。這完全讓她不知所措。
冥蒼翔緊緊的抱著她,好像一鬆手,她就會隨時消失。他的低喃,充斥著無力,“悅兒,告訴我,要怎樣,你才能愛我?”
“冥蒼翔……”
“我從不肯向任何人妥協,更不會為了一人女人而改變,但是,為了你,我卻通通都願意。隻要你告訴我,究竟要怎樣做……”冥蒼翔的頭抵在她的肩上,低沉的聲音,一下下敲打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