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他有本事,也沒有他有勢力,我走了,他還有尋找的方向,他走了,我卻不知該從哪兒查起。”顧雅然第一次將這種話說給別人聽,一直以來的自我懷疑才是她真正崩潰的根源,“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到底配不配的上安先生。他為我做那麼多,我又能為他做什麼?一言不發的離開,讓他痛苦一年,為了救我,又差點死了,我就跟一個煞星一樣,誰碰誰倒黴,我究竟算什麼呢?”
“你是他的命,你是他的力量,你是他奮鬥的目的。有你安堯才像是真的活著。”完顏拉著她的手腕坐在了床邊,“小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而言重不重要不是她能幫助對方做什麼,而是她能給對方帶來什麼,你從來都不是安堯的拖累,給他帶來的也不是麻煩,他也會遇到很多的事情,始終陪在他身邊的還是你。”
顧雅然沉默了,她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很多事情不是你知道就可以的,也不是你明白就可以就可以不去想的,她始終都過不了自己的那關。
“師父,我都懂。”她搖頭苦笑,“要麻煩您了。”
“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沒什麼麻煩不麻煩,跟師父去釣魚吧。”
“嗯。”
顧雅然起身跟在了他身後。
湛藍的天空上飄著一兩朵白雲,天氣很好,但顧雅然卻覺得自己的心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山上的溫度沒有那麼高,風吹過,十分涼爽。
顧雅然拖著下巴十分有耐心的看著平靜的湖麵,不時的眨巴兩下眼睛,反而是完顏,不時的看向別的地方。顯得心不在焉的。
“師父,你的魚。”顧雅然低聲提醒了一句。
“啊,哦。”走神的完顏回過了神,連忙去拽自己的魚竿。
“已經跑了。”顧雅然涼涼的說了一句,等完顏將魚竿拽起來的時候,上麵果然已經看不到了魚的蹤影。
完顏老臉一紅,心虛的看了顧雅然一眼,卻發現對方正在神遊太空,他幹咳了兩聲,“那個小然啊,你怎麼耐性這麼好?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很少見啊。”
“以前爺爺在的時候,陪著他釣過魚,也算是鍛煉出來了吧,不管做什麼都能靜的下心。”提起顧老爺子,顧雅然的神色有些暗淡。
“會喝酒嗎?”完顏又問了一句。
顧雅然搖頭,“不怎麼喝。”
“那三年喝過嗎?”
“喝過,沒醉,開始是為了孩子不敢喝,後來是因為事情太多,就不喝了,唯一喝醉的一次就遇到了安先生,是我很幸運吧,畢竟酒吧那種地方我是不怎麼去的。”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害怕,如果當初你沒有去怎麼辦?”
完顏扔下了釣魚竿,柔和的目光將顧雅然包裹了起來。
顧雅然一陣恍惚,完顏的聲音就像是催眠曲一樣讓她昏昏欲睡。
“小然,沒有如果,不會有如果的。”帶著命令的聲音讓顧雅然瞬間驚醒了,她側頭看向了完顏,瞳子裏的怨恨跟煞氣讓完顏的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