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月兒,都幾點了,該回家吃飯了!……”花姐看下牆上的石英鍾,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冷千月還沒回來。她不禁有些擔心,往冷千月的辦公室打了電話。
“哦,我都忘記時間了。你放心,我馬上回去!……”冷千月放下電話,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就在剛才電話鈴響的時候,她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看著被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房間,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酸疼,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自己被人反催眠了。看來,自己低估了吳衛健這個壞家夥。雖然心裏十分生氣,這種糗事卻不能讓別人知道。冷千月鎖好門,對著旁邊的玻璃門冷“哼”一聲。這個仇,她一定會找機會報複回來的。
有的人認為人死後會進入天堂,又或者地獄;也有的人認為,人死了,就是死了!在這兩種選擇之間,我似乎覺得沒有任何感覺和界限。當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被告之我們所謂的責任,那些理想和抱負。然後,隨著歲月的流淌,我們又把這些東西拋之腦後。因為,記得是種痛苦和掙紮。在那些所謂的人生意義中,我們掙紮,求索,疼痛著,……直到有一天,我們剩餘的時間不多,才會發現,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們自己真正的想法。也許,生命本身沒有任何意義,隻是活著,一種自然的繁衍和延續。我們之所以賦予它很多概念和含義,隻是不想枯燥的活下去,在孤獨與喧囂之間尋找著一個平衡點。活,就是活著!所以,我們才會迷茫,一種清醒的迷茫!
冷千月走出電梯的時候被人輕撞了一下。那個人沒有向她道歉,就匆忙擠進電梯裏麵。就在她正要質問那個人時,電梯門已經“叮”的一聲輕響關上了。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她透過縫隙看清了那個人。是一個年青人,蒼白色的肌膚,戴著一個黑框近視眼鏡,斜挎著一個大得有些誇張的背包。看著外麵的天快要黑下來,家裏花姐還在等她回去吃飯,冷千月狠狠地瞪電梯一眼,轉身向大門外走去。
闖進電梯裏的人是張清遠。他一邊有些慌張地四處張望著,一邊焦急地按著電梯開關。他給吳衛健打過電話,卻沒有人接聽。“咣當”一聲,電梯猛烈地抖動一下,忽然停下來。“啊,……”張清遠全身一抖,一下縮在電梯的角落裏,一雙驚恐的眼睛小心地向周圍打量著。冷汗從額頭慢慢流下來,他用手抹下擋住眼睛的汗水,繼續小心地戒備著。
電梯隻是劇烈振動一下,再沒有任何動靜。這是那種三麵帶鏡子的電梯,每個鏡子裏麵都映出張清遠慌張的樣子。張清遠聽著自己狂亂的心跳和沉重的喘息聲,心裏猶豫著。總不能就這樣困在電梯裏。張清遠伸出微微發抖的手,向電梯控製開關按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隻是感覺很恐懼。從前他也遇到過電梯出故障被困在裏麵的事,隻要按那個緊急呼叫按鈕通知大廈保安就可以了。可是現在,一種巨大的恐懼充斥在心裏,那種恐懼居然讓他忘記喊叫,忘記向外界呼救。似乎有種強烈的恐懼侵襲著他的內心深處,隻要一發出聲音,他的生命就會立即離開這個世界。
“咕嚕”,張清遠的喉嚨用力湧動一下。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個紅色按鈕的時候,在其他光亮得如同鏡子一般的按鈕上,他分明看見有個人就站在身後。什麼?他的身後?他的身後不是電梯那冰冷的牆壁麼?立即,他的手僵住了,整個身體不知道是應該前進,還是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