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衛健推開玻璃門走進自己公司的時候,看見花姐正在裏麵與小玲聊天。一看到吳衛健回來,花姐打聲招呼匆忙離開了,臉上的表情就象見到鬼一般。吳衛健有些納悶地看一眼花姐慌張的背影,又望向小玲。小玲倒十分乖巧,抿嘴笑一下,簡單詢問事情的結果表示關心之後,又把花姐的來意向吳衛健說明。
吳衛健被陳展鵬他們帶走沒多久,花姐就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過來打探情況。小玲的嘴很嚴,什麼也不肯說。雖然沒有打探到什麼,花姐還是坐在這裏與小玲閑聊很長時間才離開。就在剛才,她忽然很神秘地走進來,說她的女兒可以幫助吳衛健變成好人。看到小玲有些疑惑的表情,花姐匆忙解釋,雖然吳衛健現在沒有對鄰居們造成什麼危險,以後難保不會。她曾經聽女兒說過,國外好象有種犯罪心理學,通過對罪犯進行心理催眠來幫助他們克製自己,告別犯罪,成為一個嶄新的好人從新回到社會中。…,看情況,花姐在心理認定吳衛健是壞人了。直到這個時候,小玲才明白,開心理診所的是花姐的女兒冷千月,不是花姐自己。不過,小玲對花姐說的那個什麼犯罪心理學很感興趣。兩個人聊的正熱乎,吳衛健突然回來了。聽完小玲的彙報,吳衛健不禁有些無奈地笑下。看得出來,陳展鵬這次高調把自己抓走的行為給周圍鄰居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新鄰居。
張清遠坐在電腦前麵舒展一下有些疲勞的身體,抬頭望著外麵的天空發了一會兒呆。天色已經開始發暗,雲彩似乎也感到疲累一般回家休息去了。寧靜的天空中除了藍色,還是藍色,那種讓人看了之後就想放懶的淺藍色。用手揉下額頭,摘下眼鏡輕按著發酸的眼睛。在別人眼裏,他們這行好象很輕鬆,每天隻是坐在電腦前舞動幾下鼠標就可以了。每當別人對他說這種話的時候,他都隻是一笑而過。無論做哪一行,認真起來,想要有所成績都不會輕鬆的。張清遠經常這麼想來鼓勵自己。看一眼旁邊牆上貼的工作時間表,上麵的空白被填得滿滿的,從早晨6點到第二天的早晨6點都有活動安排。自從把玩遊戲當作職業之後,他每天睡覺休息的時間加一起不會超過5個小時。在別人的眼裏,他隻是很輕鬆地玩,很輕鬆地賺錢。其實,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他是在拚命。有段時間他一坐在電腦前麵,就感覺電腦好象一個吸血的魔鬼,吸走了他的健康、能量和精力。他甚至曾經想過,自己可能會精疲力竭,在電腦前麵吐血而亡。
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應該調節下自己的生活了。因為,他已經進入這個行業最忌諱的狀態,“機人”狀態。“機人”,這是他們的行業術語。人無論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掌握一個度,他們這個行業也不例外。當你超過這個度的時候,也就是進入了崩潰狀態,無法自我控製,也就是人們經常說的沉迷或者成癮。而網絡遊戲因為其特殊的娛樂性,更加有讓人沉迷其中的危險。當人們玩一種遊戲,或者是依靠一種遊戲賺錢可以控製自己的時候,張清遠把這稱為“人機”狀態。這是非常正常而理想的狀態,即可以輕鬆娛樂,又可以賺錢。當人們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已經完全被遊戲控製。對於他們來說,遊戲已經不是一種娛樂,而是一種習慣,一種癮的時候,就是“機人”狀態。人,已經完全被遊戲控製,無法分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擬,大腦中經常出現幻覺。他們已經不是簡單的娛樂,而是把遊戲中的角色當成了自己。一切,都成為一種無法預言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