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奔波,張清遠終於對整件事情有了一個了解。那天晚上因為大家玩的很瘋狂,夜遊神不小心把啤酒灑在小天的身上。可能是過於開心,夜遊神並沒有立即向小天道歉,還出言譏笑小天。說他戴個帽子,把頭發染成白色,坐在沙發裏一個人喝東西是在裝深沉。對於這些,小天並沒有介意。他知道,今天大家這麼開心都有些喝醉了。看到小天沒有任何反應,夜遊神又串通其他人在小天去洗手間擦衣服上汙漬的時候,偷偷在他的飲料裏麵摻入一些烈性酒進去。
“喂,這樣搞有點不好吧?他畢竟還是小孩子麼!”有人擔心地說。
“嗬嗬,放心吧,沒什麼的!我們隻是在他的飲料裏麵放些酒進去,又不是放毒品進去。”夜遊神笑著說,“我們也隻是比他大幾歲都可以喝酒,他有什麼不能喝的?我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已經可以自己喝一整瓶白酒了!”
“嗬嗬,看不出來!……”大家都知道夜遊神平時喜歡說大話,調侃他幾句,也沒在說什麼。
說笑之間,小天收拾幹淨衣服從洗手間回來,大家擠著小天與他說笑。小天勉強擠出幾絲笑容,又繼續喝自己的飲料。喝過幾口飲料之後,小天有些狐疑地望著飲料杯子,又看了看周圍那幾個人。
“你們,你們,是不是在我的飲料裏麵放了什麼東西?”
“哈哈,還別說,你的嘴還真是厲害。我們隻是在裏麵少放些烈酒進去,你隻喝兩口就品出來了!……”夜遊神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胡鬧!……”小天用手摳下喉嚨,又急忙向洗手間跑去。
“我們是不是玩笑開過頭了?”看到小天緊張而狼狽地跑出去,有人疑惑的問。
“嗬嗬,我們年青人在一起就是這樣了。難道,大家都一個個象小天那樣苦著臉,……”夜遊神對著眾人拌個鬼臉,引得大家都笑起來。
小天在洗手間裏嘔吐好久,直到快把苦膽汁都吐出來了,才麵色慘白地直起身體,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一個人走進來,用奇怪的眼神望一眼小天,走進一個隔間裏麵“方便”去了。小天的眼睛忽然閃過一道凶光,猛地轉過身體,麵色猙獰地向那個隔間走過去。那樣子,就好象是一隻饑餓的凶狼要捕食獵物一般恐怖異常。隔間裏那個人還不知道已經有危險降臨,一邊在裏麵解手一邊吹著口哨。
洗手間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白色的燈光把小天的影子投在地上,那影子顯得有些佝僂和扭曲。一步,一步,……小天離那個隔間越來越近。一隻慘白的手帶著長長的斜影慢慢向門把手摸過去,喉嚨裏發出微微的輕喘。……
“誰在外麵?這裏麵有人了。”那個人本能地意識到什麼,停止吹口哨,側著耳朵仔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
“不能再這麼做了,我一定要克製自己!……”小天猛地一轉身,瞪著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睛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要冷靜,要冷靜,我隻是自己,我隻是自己,……”他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
“究竟誰在外麵?”那個人聽到洗手間裏發出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有些慌張而匆忙地提起褲子,拉開門從裏麵走出來。
洗手間裏除了他自己,再沒有任何人。洗手盆上方那麵巨大的鏡子現出數道裂痕,一些玻璃碎片落在洗手盆裏麵。那個人有些奇怪而小心地仔細掃視一遍房間的各個角落,忽然想起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奇怪的年青人站在鏡子前麵發呆。大腦經過瞬間的停滯,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