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威脅麵前,王醫生實在找不出不妥協的理由。一想到王小花與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他恨的隻咬牙。可是,陷身於這種處境,他一直告訴自己要忍耐,冷靜。既然沒有辦法,隻好按照王小花的要求來做。掏出自己的積蓄交給王小花,用來作變性手術的費用。他隻希望,一切都完成之後,王小花可以把那段錄象的拷貝交給他,把此事化解。
王小花的手術很成功,經過傷口愈合期,他已經可以出院,做個真正的女人了。自己的願望終於達成,一切都如同神話一般。雖然手術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一道疤痕,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麼。因為,隻要那段錄象在自己手裏,王醫生就會象隻溫順的小狗般聽他指揮。處理這種疤痕,王醫生是再拿手不過了。一個欲望的實現並不會阻止人的其他欲望,隻會讓人看到曙光,引發下一個貪婪。……
看著王小花與李米德攜手離開,王醫生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他已經“彈盡糧絕”了,為王小花的手術掏幹了身上所有的錢。現在,她居然還要自己幫她做整容手術。自己拿什麼給她做?但是,無論如何是不能讓這件事泄露出去的。一道寒芒從他眼中閃過,仿佛一把鋒利的刀片,把王小花和李米德的背影切成碎片。
終於熬到下班時間,王醫生心事忡忡地回到父母家裏。一進門,卻發現一個少婦正坐在沙發裏陪父親聊天,母親卻不在家。看到他疑惑的眼神,父親告訴他,這是新搬來的鄰居陳嫂,過來打個招呼。一看見王醫生回來了,陳嫂打聲招呼離開了。過了一會兒,王醫生的母親拎著一些東西從外麵回來。心煩意亂的王醫生哪裏有心情理會其它事情,匆匆吃完晚飯就離開了。
從家裏出來,王醫生並沒有直接回家。走出小巷,在一處廣場的長椅上坐下來,雙眼有些呆滯地望著昏暗的路燈。因為附近正在拆遷,這個時候很少有人走動。記得剛搬到這座城市的時候,他心理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會在這裏坐到很晚才回家。望著旁邊那棵被人鋸掉一半的老槐樹,又勾起他很多回憶,勾起那些過往的甜蜜和苦澀。王醫生正沉浸在回憶中,覺得有什麼東西滾到腳邊。低頭一看,是一個蘋果。正在納悶,接連又有幾個蘋果滾過來。抬頭向旁邊望過去,看見一個女人正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揀著地上的蘋果。他拾起地上的蘋果,走到那個女人身邊。那個女人感激地伸手接蘋果時,兩個人不禁都有些驚訝。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新搬古來的陳嫂。
“是你!”王醫生有些吃驚地望著陳嫂。
“嗬嗬,謝謝!”陳嫂接過蘋果,一邊弄著地上那個已經破了的塑料袋,一邊匆忙的揀著地上的蘋果,“我剛去水果店買些蘋果,沒想到走到這裏口袋破了!……”說話的時候,臉上充滿歉意。
“這個袋子已經不能用了,先把蘋果放到這裏吧!”王醫生把地上的蘋果揀起來放在地上,“你等我下!”說完,向自己的汽車走去。
陳嫂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些蘋果等著王醫生。不一會兒,王醫生手裏拿個紙袋回來。走到椅子邊,把紙袋交給陳嫂,幫她把蘋果放進紙袋裏麵。
“這個袋子很結實,應該不會破了!”王醫生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陳嫂的第一眼起,他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隻是,他想了很久,卻無法記得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
“嗬嗬,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把這些蘋果拿回家!”陳嫂從紙袋裏拿出一個蘋果放在王醫生手裏,“你幫了我,請你吃個蘋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