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掉侵入小國身體的鬼魂,吳衛健用清水淨手,坐在沙發裏休息。原以為,這應該是個好機會,可以通過這個鬼魂得到些有用的資料。沒有想到,對方也十分狡猾,居然用割舌鬼來入侵小國的身體。這種割舌鬼,因為活著時說話太多,在陽世最喜歡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死後入地獄受割舌之苦,承受不能言語的痛苦。王醫生這件案子十分特殊,雖然在案發現場搜尋到一些靈異痕跡,卻始終無法查到新的線索,找出幕後真凶。既然思考沒有結果,最好的辦法就是去現場和活著的當事人接觸。吳衛健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出辦公室。
在一家精神病院那長長的走廊裏,吳衛健跟在一名護士的身後,向關押李米德的房間走去。走廊裏很安靜,隻有一些病人偶爾發出的喊叫聲才會打破這種安靜。吳衛健望了望周圍白色的牆壁,還有那些從身邊閃過的門,如同牢房的鐵門一般堅實的門。不時會有一雙雙或驚恐,或呆滯的眼睛出現在門上那四方形的小窗戶前,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地望著他,這裏是重病號關押區。忽然之間,吳衛健有種感覺,自己就好象是在參觀動物園。又或者,自己是在被參觀,被那些精神病人參觀。
護士終於在一扇房門前停下,示意吳衛健透過門上的探視窗向房間裏麵看。因為李米德是具有攻擊性的病人,目前情況還不是很穩定,醫院隻允許吳衛健在門外觀看,不能與病人發生直接接觸。吳衛健把頭湊到窗子前,向房間裏麵望過去。白色的房間,除了一張床,旁邊的馬桶,再沒有任何東西。
“護士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裏麵,一個人也沒有。”吳衛健有些疑惑地收回目光,用詢問的目光望著護士。
“怎麼會弄錯呢!”護士小姐有些疑惑地說,自己也湊到窗前向裏麵望去。房間裏空蕩蕩的,確實沒有李米德。“你先等下,我問下其他醫生。”護士有些驚慌地說,從口袋裏拿出對講機向前台詢問。如果被病人逃跑了,後果就嚴重了。護士一邊表情焦急地詢問前台醫生,一邊把臉貼在窗玻璃上,仔細地搜查房間的每個角落。
“啪”的一聲,門發出一聲巨響,門板微微地抖動一下。一張有些扭曲的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忽然貼在窗玻璃上,與護士小姐的臉隻隔著一層玻璃貼在一起。
“啊!”護士小姐被這突然的驚嚇嚇得麵色慘白,身子向後一跳,手裏的對講機也被甩在地上。幸好吳衛健及時扶住她,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嘿嘿,花花!”李米德的臉緊貼在玻璃上,不停地用力摩擦著,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你神經病啊!……”護士站直身體,有些氣憤地對李米德罵道。忽然想起什麼,把後麵的話咽回去。可不是麼,李米德確實是個神經病!
“嘿嘿,花花!……”
“人在這裏了,你自己慢慢看吧!”護士甩下一句話,自顧自地離開了。看她走路時有些搖晃的身體,剛才一定是把腳扭傷了。
“嘿嘿,花花!花花,你不要走啊!你快回來,快回來,你不要我了!……”李米德的眼神追著護士的背影,仿佛要把頭從玻璃窗中擠出來一樣,有些發傻地喊著,“花花,……”直到護士的身影消失了,李米德的臉又在玻璃窗前消失了。
吳衛健抬眼向房間裏望去,房間裏又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了。一陣低低的男人的啜泣聲,斷斷續續地從門下傳出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李米德一直把自己的身體緊貼在門下。這樣,即使有人向房間裏看,也不會看到他。
“一個精神病人居然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不知道他是真瘋,還是假瘋?”豆豆有些恐懼地說。從精神病院出來,吳衛健剛好接到豆豆的電話,兩個人相約在一家餐廳吃晚飯。
“當然是真瘋了!”吳衛健笑了笑,“他是瘋子,又不是傻子。出現這種智商性的行為,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