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麼說要到我家裏去躲避一下麼?”當老鐵問大林理由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樓下了。
“你還不明白?”大林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明白什麼?我一直都沒明白!”
“我房間裏麵有東西!”大林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什麼東西?”
“鬼啊!”
“啊!”老鐵一聽大林這麼說,覺得後背一下子冒出冷汗來,動作迅捷地跳進出租車裏麵,“司機,快開車!”
“兩位去哪?”
“隨便,快,先開車!”大林驚慌地看著車窗外麵,就好象會有什麼東西追過來一樣。
“叫你開車你就快開車!”老鐵生氣地喊道。
“啊,好的!”司機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說你家裏有,有那個東西!”老鐵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你真的以為你有特意功能啊?你所看到的,是真的!按照你的說法,你說,人會憑空消失麼?”
“是啊,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老鐵點了點頭。
“那麼,你說,不是人,卻又有人的外表,那是什麼?”
“那就有可能是……”老鐵不敢再說下去了,隻覺得全身都不停地冒冷汗。
去老鐵的家要經過山頂道,他們先讓司機在市區兜了一圈,才向老鐵家開去。夜已經很深了,街邊的路燈發出黃色的光,許多霓紅燈箱都已經關了。老鐵和大林都有些緊張,不時地向車窗外麵看著。這時,一輛汽車從後麵超了過來。老鐵不經意地向那輛車望了一眼,立即全身哆嗦起來。他用手輕輕地碰了大林一下,示意他向那輛汽車看。大林向那輛汽車一看,渾身也不禁顫抖起來。
那也是一輛出租車,司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車的後排座位上,坐著一個女人,長發披散著,遮住了整張臉。她的身上好象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那衣裙已經有些破爛了。在那白色的衣裙上麵,有一些淩亂的,紅顏色的斑點和線條,那,那好象,好象是血。那個女人好象察覺他們正在看她,把頭轉了過來。
“啊!”大林和老鐵兩個人同時驚叫一聲,身體向上一跳,撞在了車頂上,又落回座位。
他們看到,那有些枯黃的長發遮擋著半張慘白的臉,也遮擋住了她的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從頭發的縫隙中射出滲人的綠光。那個女人對著他們笑了笑,立即露出一口殘缺而發黃的牙齒。在那牙齒裏麵,是一個黑色的窟窿。她,居然沒有舌頭。
“啊,天啊,司機,掉頭,我們走另一條路,快啊!”老鐵不禁用力敲打著前麵的座位,有些發瘋地喊道。
他們的車在馬路上打了一個急轉彎,上了另一條路。一路之上,大林和老鐵都膽戰心驚地看著車窗外麵。終於,車在老鐵家的樓下停下了。
“一共175塊!”司機說道。
“給你!”老鐵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百元鈔票。
“好的!”司機回頭來接他的錢。
“媽呀!”大林和老鐵同時大叫一聲,撞開車門,向大樓裏跑去。
“喂,還沒找你錢呢!”司機在後麵喊道,大林和老鐵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門裏麵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沒看過鬼當司機麼?做鬼可以自食其力,有什麼不好?唉,你們的偏見很深啊!……”司機一邊叨咕著,一邊把車開走了。
“唉,今天晚上真他媽的邪了門了!”老鐵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
“是啊,真要嚇死我了,那個司機的臉綠綠的,……”
“唉,不要再說了!”老鐵搖了搖手,“看來,我們得找個高人幫我們破破了!”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這些的麼?”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還能不信麼?”老鐵苦著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