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念初守在門外沒動。
黑影從某個角落後探出身來,在確定水念初沒動以後,又飛速地離開了。
浣衣局,某個角房。
裏麵是用來堆各宮送進來需要清洗的衣物的,不給人住。
黑影衝進去,手中劍光一閃直刺衣物堆的最裏處。
“玉沛柏,拿命來!”
玉沛柏從衣堆裏爆衣而出,長劍出鞘,他輕鬆過招,“女的?太子的人?還是東方亦的人?你以為你一個人可以?”
嚓,長劍貼著黑影的手臂外側劃過,一道血口乍開,玉沛柏笑得猖狂,“就憑你!”
他是還沒有完全恢複,但他還不至於淪落到隨便一個殺手都能殺死他的地步。
不過幾招,情況就逆轉了。玉沛柏反攻的路數很快就將黑影堵在了一個小角落裏,“說,誰派你來的!”
黑影全身上下都蒙的嚴嚴實實,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眼底是寧可同歸於盡的決絕。
玉沛柏再刺來的劍她不再躲,而是徒手抓住,然後往懷裏帶的同時,長劍直刺而出。
玉沛柏驚恐,多大的仇?寧可同歸於盡?
可惜,對上他,還是徒勞。
也顧不上查問來曆了,他將功力提到最大,轟然拍出一掌。要死你盡管去死,反正他不奉陪。
角房的門忽然被撞開,水念初一邊對玉沛柏射出三隻飛鏢,一邊探手將黑影抓到背後。
玉沛柏被這一打叉掌風走偏,轟,半堵牆被拍沒了。
遠處即刻傳來巡邏隊的聲音,“浣衣局那邊,走,過去看看。”
玉沛柏瞪一眼水念初,扭頭就縱。原來是他的人!等著!這一局他會扳回來。
水念初翻手把背後的黑影甩在衣堆上,再出手如電,黑影身上的黑衣被他扒得幹幹淨淨,包括頭套。
黑影瞪眼就要起身,門口巡邏隊到了,隻得又快速把臉埋進了衣堆裏。
巡邏隊看看被打塌的牆,再看看水念初,有點摸不著頭腦,“參見水公公!這?”被拍塌的牆是水公公幹的?為什麼?
水念初將黑衣背在身後,一臉怒容,“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就教教手下規矩,怎麼,你們還想觀摩學習不成?”
教規矩?那個趴在衣堆上的人?留那麼多血還能活著嗎?為什麼沒穿外衣?教什麼規矩用得著扒外衣,然後大出血?想起宮中盛傳已久的水公公偏好男色的傳聞,呃,宮中保命第一條,不看不聽不摻和。
“水公公請盡興,奴才們告退。”臨走前還不忘喝退各通房出來看熱鬧的宮女太監,“都特麼的回屋繼續睡!看,再看小心把腦袋看沒!”
人去院空不過眨眼之間,這就是權力的震懾。
水念初衝著門外吩咐一聲,“小程子,守在外麵。”
呼啦啦,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群小太監,臉衝外肩並肩排成一排就把倒了一麵牆的小角房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水念初把手裏的黑衣砸在衣堆上的人頭上,“如果不是我多想了一步玉沛柏現在沒有調虎離山的閑心,如果不是小程子嘀咕了一句黑影好像很眼熟被我正好聽到然後趕來的話,你現在就死在玉沛柏的手裏了!鍾櫻子!這是東方亦那貨新交給你的任務?刺殺玉沛柏?你的實力他不清楚?難道不是擺明了要借玉沛柏的手滅了你?”
櫻子抓開蓋住臉的衣服起身,“此事跟主子無關,請你不要妄加推測。”
說著她就向門外走。
目不斜視。
水念初的眉骨都要跳出來了,他剛才救了她一命,她居然一句感謝都不說!裝不認識是不是?那上次親他是特麼的玩他呢?
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再把她甩回衣堆上,“把話說清楚再走!說!你寧可同歸於盡也要跟玉沛柏對上到底有什麼動機!”
他這一抓正抓在櫻子被砍了一劍的傷口上,櫻子本能地一皺眉頭,卻是什麼也沒說,“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