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酒瘋狂而笑,“玉昆,你真以為這世上所有人都能用條件來收買嗎?”
“四倍。”
“十九年前,我父母就是不願被你收買保守秘密,所以你才下毒害死了他們是不是?”
“十倍……”玉昆想起什麼又半路改口,“十九年前?你父母?你是慕容酒!”
“對,我就是慕容酒!”慕容酒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大力甩在地上。
那張絕無僅有的半麵天仙半麵鬼顏露了出來。
還在活著的莊城百姓替玉昆發出一聲驚呼,“他不是已經喪身大火了嗎?怎麼又活了?”
玉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後果,“原來,當初你被抓進官府地牢就是有計劃的。”
“是。”東方亦攬著夏火火從半空降落,“地牢是你私造兵器的儲藏室,你重兵看守,是以我們的人一直沒能順利潛進去一探究竟。後來得知你要暗害慕容酒,索性我提前通知他將計就計,這才有了你能抓他入地牢的後話。否則,單憑你的那些伎倆,哼,你十九年前就沒能得逞,又怎麼可能會在十九年後得逞!”
夏火火又是一手肘狠戳向東方亦的腰眼之處,“原來你們從那時起就開始瞞著我了!”
慕容酒食指淩空戳戳東方亦,“都是他的主意,我不過是兩瓶藥就給收買了的執行者。”
東方亦瞪他:叛徒!當初說好的可是合作,如果是收買,他會隻賣兩瓶藥?
慕容酒回瞪:逃兵!從頭到尾都將夏火火瞞在鼓裏,明知道她會生氣卻仍然什麼也說就一走了之,徒剩自己一個承擔夏火火的怒氣!
——那你還與她近距離相處了這些日子呢!
——你別忘了這些日子我頂的可是你的臉!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撕殺數回。
周圍混戰的人趁機收手各站到了自己主子的身後。
所有人都驚奇真假東方亦和慕容酒不過假死的事情,玉昆卻將目光放到了東方亦身後的祿公公身上。
他記得他!
即使盛京的某些記憶最近的也是十年前了,但年輕時還沒被驅逐出京那些年,常進出皇宮大內的他,又如何不記得當今聖上身邊最紅最得寵的人。
他目光盯上祿公公,“你是大內總管,祿公公!”
祿公公傲驕的扭扭小腰,眼角一斜夏火火,小樣兒,看吧,還是有人識貨的!
他一抖手中的拂塵,不冷不熱地回一句,“莊王爺。”
水念初下馬靠過來,小聲問,“爹,他……”
玉昆伸手示意他噤聲,如果祿公公來了,那麼就意味著皇上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那麼今天這斬草除根的計劃……
“祿公公遠來莊城,一路舟車勞頓,本王理應……”
夏火火悶咳出聲。
“……理應熱情接待。誰知……”
東方亦輕拍夏火火的後背,“怎地咳上了?被煙薰的?”
“……誰知事不湊巧,趕上本王……”
夏火火看向玉昆,“被話惡心的!”
玉昆臉色一僵,但並不理會夏火火的意有所指,“……不湊巧趕上了本王在清理門戶還請祿公公到一邊稍作休息等本王事情處理完就迎祿公公進城。”
這次他怕夏火火再惡意打斷他的話,所以這次他不帶停頓地一口氣說完了。
聲音落地,夏火火“啪啪”鼓掌:“王爺好肺活量!佩服!東方亦,你怎麼都不鼓掌點讚?”
東方亦:“浪費感情。死人已經不需要那些表麵東西了。”
祿公公:他突然感覺這一唱一和默契毒舌的兩人有種奇怪的和諧感腫麼破?
水念初,“東方亦,你說誰死人?我……”
“念初!”玉昆再次製止水念初,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同來的祿公公。放狠話誰都會,但那得在事情有結論之後。
目前,在還沒有確切地了解祿公公的立場之前,他不會再做一件有可能為自己招黑的事情。
“祿公公,本王已經離京數年,這與公公的感情自然沒有常來常往的人深厚。可如果公公肯與本王促膝長談數日,定會發現先前從旁人耳裏聽來的消息有時並做不得準,而且還有可能恰恰相反。”
夏火火又是爆笑出聲,“老祿,人家那意思就是:喂,你不能因為我與你交情淺就不相信我是好人哦?我偽裝數年我私造兵器我今日放火滅口但我知道我是個好王爺,你一定要相信我哦。”
夏火火三八兮兮地屈起一肘就要哥倆好似的搭上祿公公的肩。
祿公公臉色難看地看一眼她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破爛袖子,橫跨一步,躲了。還有,“老祿”是什麼東西?
東方亦臉色難看地一伸手,把夏火火伸出去欲搭肩的手肘一擋一收,給禁錮在了懷裏,“你老實點,別什麼東西都好奇。”
祿公公:……他不是東西。哎,他是……他不是……皇叔大人,咱家恨你。
又是不經意的一道哀怨的小眼神。
夏火火在東方亦懷裏不自在的扭扭,“真不用哄……”
“閉嘴!”
“閉嘴!”
東方亦和祿公公再次異口同聲。
慕容酒將玉昆那比便秘還難看的臉色收入眼中,“喂,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啊,想……唔!”夏火火第一個開口,卻開口兩個字後被東方亦直接點了啞穴。
再讓她胡攪蠻纏下去,這正事到今天太陽下山也別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