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夏火火,你真當東方亦是你請來的管家嗎?你以為他帶著目的來莊城,會沒把你算在內?告訴你,我私造兵器有十年了,可是京裏那位一直拿不到具體的證據。他這次派了東方亦前來,東方亦眼見也找不到突破口,這才把視線移到了你的身上。”
“從兩個月前,他以賬房的身份接近你,到大婚當晚配合玉懷翰綁走你所有的下人,再到後來被你親自請進府做管家,他所有行為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借由你找到潛進王府的機會。”玉昆看向夏火火的目光裏滿是蠱惑,“夏火火,你一直都在被他利用,你還看不出來嗎?”
夏火火出拳的動作霍然停住,表情都僵住了,“你,他……說的都是真的?”
“郡主,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瞞我這瞞我那,到現在為止你有多少次機會說與我聽,但你都沒有!現在事情敗露了,你想讓我聽了?你休想!”夏火火雙手捂上耳朵連連搖頭,臉上盡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欺騙的表情。
“我說天貓和桃寶兩人你怎麼那麼輕易就給了我!我說我一兩銀子請你做管家的時候,你居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原來你竟是帶著別的目的來接近我!東方亦,你就是這樣對得起我的信任的?”
夏火火朝著慕容酒嘶吼聲聲,狀態都要接近歇斯底裏了。
玉昆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他繼續說道,“夏火火,這種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我太了解了!他們總是愛利用我們的信任做盡一切隻對他們有利的事情,然後事情結束還有一副討好的嘴臉求解釋求諒解!哼,騙都騙了,目的也達到了,他們當然希望自己的形象還是一如既往的光輝高大了!可我們呢?我們這些被背叛的人呢?有誰考慮過我們受傷的情感?”
“玉昆,你閉嘴!”慕容酒衝著玉昆吼。
夏火火轉頭就衝著他吼,“東方亦,你才該閉嘴!被人說中了是不是?現在想封口了?告訴你,晚了!”
“對了,晚了!火火,你到我這邊來!我們這些被欺騙了信任的人才該是一夥的!過來,過來我這邊。”玉昆一邊說一邊向夏火火伸出了手。
“不要信他!”慕容酒閃身隔開玉昆和夏火火的視線!“想想我過去為你做的,就算我有隱瞞你一部分,你也該明白那並不是全部。我……”
“你閉嘴!”
玉昆:“火……”
“你也閉嘴!”夏火火忽然後退幾步,目光恨恨地掃一遍全場,“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都在騙我,都想利用我!姑奶奶我不玩了!從此以後愛尼瑪誰誰!”
咻,她消失了。
慕容酒臉色大變,“郡主,快回來!外麵太危險,你快回來!”
玉昆仰天大笑,“東方亦,你也不過如此!”
慕容酒氣急敗壞地吼,“玉昆!勸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京裏的那位很快就會派大部隊來清剿你。如果你不想死的太慘,倒不如戴罪立功隨我回京指證那位與你合作的人!”
“指證?哈哈哈,你在做什麼白日夢?你以為我為什麼忍了這麼久才出手?也不怕告訴你,這幾天我遁了,就是為的把手裏這些年所造之兵器都運出去!京裏來人又怎麼了?找不到證據的情況下,我說回京扣你們一個誣陷的帽子就能回京扣你們一個誣陷的帽子!剿我?待到京裏那位拿到兵器一舉成事,到時剿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原來你的目的果然就是造反!”
“哈哈,現在才確認了嗎?晚了!”玉昆得意地一挺腰,大手再次高舉,並快速落下,“弓箭手,放——”
沒有箭放出來。
甚至沒有箭聲傳出來。
玉昆驚訝扭頭,所有弓箭手也在四處扭頭,箭呢?箭呢?剛才搭在弓上的箭呢?後背中囊裏的箭呢?
“劍呢?”玉昆大吼一聲。
“這呢!”回應響在弓箭隊的最靠外邊位置。
聲音卻不是弓箭手的,而是夏火火!
玉昆心裏就是格噔一下。
扭頭,果然看見夏火火將最後一抱弓箭扔進了還在燃燒的大火裏。
玉昆瞬間醒悟,剛才夏火火的憤而離去果然是在裝。
明著是中了他的離間之計與東方亦鬧翻離去,實際卻是悄無聲息地來了他這邊,趁著他被東方亦吸引了視線,然後偷走了弓箭手們所有的箭。
可是,他與東方亦才說了幾句話?夏火火要快速偷箭還要把箭扔到火裏,這會不會太快了點?
事實上,的確是太快了。夏火火現在看似還是若無其事地站著,其實身體已經在脫力的邊緣了。
她的瞬移不能移物,這就要求她必須在瞬移現身的同時將箭扔進另一個箭手的背簍裏,還得快到不讓他發現。這樣一個一個,待到背簍的重量有可能會被發現的時候,她再一把抱出所有箭然後遠投進火裏。這就是為什麼她最後會出現在最邊上的原因。
在極短的時間內,要拚速度拚念力拚氣力,她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了。
還能對玉昆不弱氣勢的對視,不過是意誌在支撐。
玉昆還真被一時唬住了,對於夏火火詭異的身手他一直沒能查到什麼確實的根據,是以真以為那是夏家的家傳絕學。當年夏家對四周鄰邦的震懾,這全堯天人哪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