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懷翰身體一熱,竟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像往常一樣說出“是”字。
畫兒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心眼兒自是不少。其實自海安進門,她雖一直作低頭規矩狀,但卻一點也沒放鬆警惕。
大門大院裏為了保主子而拿下人抵罪的事,她見多了。在緩衝掉水芝芝死亡帶來的衝擊後,她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海安強勢的作風。海安的聲音突變緊張,她立刻就明白了海安這是想除掉她。
她眼珠一轉,跪行幾步向前一撲,就抱住了海安的雙腿,“王妃明鑒,水芝芝的死現在不能公布啊。”
隻要不公布,她就不用頂罪。
海安一怔,“說原因。”
“苗君蘭能將水念初的身世封口十多年不露半點風聲,就憑這份心機,她會想不到水芝芝之死的個中蹊蹺?而當她查明了一切,她又如何不會為水芝芝報仇?相信王妃現在還不願與她正麵對上吧?”
海安本想踹開畫兒的動作停住了,“那你說說現在應該怎麼做最合適?”
“壓下死訊不報!”
玉懷翰愣了,“人都死了,怎麼可能壓下?”
“誰說她死了?有誰知道她死了?”畫兒抬頭,笑得狡猾,“側妃經昨天盛宴閣一行後大受刺激,回府之後便病倒了,謝絕見客!”
玉懷翰眼睛一亮,妙啊!就憑著現在這種情況,苗君蘭和水念初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進府要人。而隻要不是他們兩個,其他人不可能有機會進得了這屋子來確認水芝芝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
海安,“你曾是水府的人,我如何信你?”
畫兒嬌羞地低下了頭,“畫兒隻知道生是世子爺的人,死是世子爺的死人!”
“畫兒——”玉懷翰情動一喚,伸手就將畫兒半扶半抱了起來,“我玉懷翰絕不會辜負你一片真……”
“行了,有那親親我我的空還不如快點動手將水芝芝的屍體先藏起來。”
“哦,是是。”
屋內開始忙著藏屍,屋外的某處樹梢一個黑影快速閃過。
莊王府外,行進途中的東方亦手腕一翻,掌心接到了一個小紙條。
避開眾人的視線,他打開看過,再合上掌,用力,紙條碎成了渣渣。
他加快腳步追上隊伍最前的夏火火。
夏火火問,“怎麼,有事?”
東方亦將聲音壓低到隻能他們兩個人聽到的程度,“水芝芝死了,玉懷翰下的手。”
“靠!那渣男搶我生意!”
“……此去莊王府,你要小心被嫁禍。”
“你是說那渣男有可能會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這種時候他們應該不敢把水芝芝的死訊光明正大的報出來,可偏偏你這時候主動送上門了,隻怕他們為了自己會賴你頂罪。”
“哼哼,”夏火火皮笑肉不笑地陰森道,“又想拿我給他們洗的更白?好啊,今天正好人多,我倒要看看是他們洗的更白還是他們把我洗的更白!”
說完,夏火火更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很快,他們便來到莊王府門前。
有守門的過來攔截,“喂,站住!這裏可是莊王府,容不得你們撒野!還不速速調頭離開!”
夏火火拳一握就要擊出,被東方亦提前抓住了手腕。
這裏是莊王府,不是夏火火可以任意撒野的地方。更何況,今天的目的是為了在百姓心中重塑夏火火的聲名。在官府她為了找回慕容酒的屍首可以拚命,但到了比她高一級的莊王府,再動不動就出手隻會顯得她莽撞無腦。
“桃寶!”東方亦低喝一聲。人一定要打,這是氣勢!但出手的不能是夏火火本人。
收到命令的桃寶縱身就是一腳踢出去,說話的守衛拉著長聲就被踹飛了出去,撞上一棵樹後,腦袋一歪,掛了。
東方亦掃一眼看呆的百姓,又喚,“天貓。”
天貓出列,“見郡主不但不行禮,還敢衝撞主子?無禮者,死!”
百姓們的目光由驚訝變成了理解。也對,怎麼說也是皇家親封的郡主,又是這莊王府的正牌兒媳,這下人上來就是衝撞,活該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