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火火的語氣很輕飄,但氣場卻是一點也不顯弱,直盯向範成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不用戳過去,單單隻是刀刃發出的光已經讓他無法承受。
範成扭頭不敢對視。
夏火火“噗”地一聲狂笑出聲,“範成,你便來說說,你看到我做什麼了!不過,我提醒一句,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我夏火火過去一個月給了你什麼,在今天你說完之後,我夏火火同樣能收回什麼!”
孫暮眼中閃過一絲抓住把柄的得意,“世子妃,敢問您這是在當場威脅了?”
夏火火回他以不屑的目光,“威脅?他也配!我隻是告訴他一個最基本的道理,人,得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
她可不是原來的夏火火隻會窩囊而死!對她夏火來說,背叛是必須當場格殺事後追剿絕不原諒的第一不能容忍的事情!
孫暮被夏火火煞氣十足的氣勢鎮的心中一突,盡管已經從好多人那裏了解到這個國民渣貨自大婚之後好像變了,但他卻是怎麼也沒想到變得這麼多。
眼前的夏火火,如果不比照以前那一無是處的窩囊形象的話,那活脫脫就是一個久經殺場即使敵箭已經射至麵前也仍然不改臉色的淡定猛將!
果然是夏家遺孤!
果然不能再拖!
她今天必須死!
孫暮霍地轉身,為範成擋住了夏火火射過來的震懾十足的眼神,“範成,本官為你做主。說!”
範成哆嗦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昨天晚上,我例行去巡視酒窖,卻看到世子妃和慕容酒在裏麵說話。”
“說什麼?”
“慕容酒說什麼這次泡酒的東西有些時間長了,恐喝下去以後口感不好。世子妃就說,沒關係,我來加點料就好……”
“加什麼料?”
“我沒聽清名字,但那意思大概是喝了之後有可能會惡心嘔吐。”
“會死人嗎?”
“世子妃說,盛宴閣的酒太貴,不會有人有錢到喝過量的,那麼基本不會死人。”
孫成才突然從人群之後走出來,“可是今天所有的賬單都由蘭夫人承擔,劉家兄弟一看不用付錢這才喝過了量,結果……”
眾人隨著孫成才的目光齊看向倒在地上的劉家兄弟,他們幾乎沒有吃東西一直在比拚酒量來著,而這恰恰與範成說的“喝過量才會死”一事對上了。
眾人的目光“唰”一下又齊射向了夏火火身上。
他們雖然不敢說什麼,但他們的目光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了“夏火火就是下毒真凶”的意思。
孫暮眼裏已現勝利的喜悅,“那慕容酒呢?你聽沒聽到他說是拿什麼東西泡酒?”
“聽,聽到了。”
“是什麼?快說!”
“活……活人!”
什麼?活……活……哇--在場的人莫不開始嘔吐。
“對了,我好像以前就聽說過慕容酒會拿背叛了他的人來泡酒……”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聽說過。難道我們剛才喝的酒也是他用活……哇——”“人”字實在說不出口,單從腦海裏冒出來就已經讓他們作嘔不止了。
慕容酒用活人泡酒,他們喝釀香肆的酒,那不就跟他們吃人一個意思?
哇——比剛才吐得更狠了,甚至有些人吐不出來了還在用力頂自己的胃,直恨不得把肚子裏的水都吐出來。
一時之間大廳之內酸臭味衝天。
突然也不知誰喊了一句,“請王爺為我等百姓做主,緝拿夏火火和慕容酒!”
一人聲起,百人響應,“緝拿夏火火,緝拿慕容酒!”
人潮怒湧,夏火火和天貓很快就被包圍在了中心。
天貓將鳳頭七弦琴橫在身前擺出防衛的架勢,對夏火火低聲道,“主子,你先走!這裏我來頂著。”
雖然還是不清楚夏火火身法的奧秘,但天貓多多少少明白夏火火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自行離開。
夏火火緩緩搖頭,目光定在水念初那裏。
水念初的背後,鍾決和桃寶的脖頸之後各有一處刀光閃過。
天貓能知道她身法不受任何人和物的阻礙,與她是死對頭的水念初又怎麼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