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麻賴子也是綻芳樓的常客了,但他著實沒見過如此之多一絲不掛的人,還有男有女……這場麵太重口了,饒他是一介已經沒有多少節操的爺們,也打心眼裏覺得眼前真是不堪入目啊不堪入目。
而場內唯二沒脫衣服的女人呢,一個站在衣服山堆上高傲如女王目光熱烈,一個傻傻地苦著臉瞪著眼睛貌似真的在找從哪裏下嘴的可行性……
這讓他不得不想這二位還是不是女人?不然怎麼就一點非禮勿視的自覺性都沒有呢?
麻賴子深深覺得自己所剩無己的節操這次徹底被碾成渣渣了。
其實,之於桃寶,因她自小在男人堆裏長大的,所以從不曾有人細心關愛她的情竇開化;又因為父母雙亡後她一手帶大了自己的弟弟,所以男人不穿衣服的樣子她太熟了。眼前再看到,需要不好意思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就那點東西麼?
而之於夏火,一個從紐約貧民窟出來的黑市拳王,一個打黑拳時從來都不避諱下三路招數的黑市拳王,現在會連看個男人的身體都不好意思?
她隻能說,有這種想法的人真是Too-young-too-simple!
“麻賴子。”
夏火召喚一聲,聲音裏都是對即將出現的盛況的興奮期待。
“是,小的在!”麻賴子迅速立正站好,作一副“我是您的人所以千萬不要扒我的衣服”這樣的乖巧忠犬模樣。
“我要你弄來的顏色呢?”
麻賴子趕緊把他和桃寶運回來的三隻木桶拎過去,“這裏。”
他從隔壁街的染布坊偷來的染料,絕絕對對的輕易洗不掉的顏色。
“嗯,眼光不錯,還是三原色。”
夏火抬眼看看紅黃藍三種顏色的染料,表示很滿意。
“給,接著。”夏火從衣服堆裏抽出一條也不知是誰的腰帶扔給麻賴子,“你不是說要給他們些顏色看看嗎?東西齊全了,該你上了。”
麻賴子本能的接住腰帶,卻一步沒敢動。
這,這是要他當作鞭子抽麼?他?抽眼前這群哪個都比他硬氣都比他有人脈的人?難道她沒感覺到一句話之後,那群白花花射過來的目光都能殺死他麼?
“世子妃——”嗚嗚,您就是要卸磨殺驢也給痛快一刀啊為什麼還要借刀?
麻賴子瞬間跪地,真怕今天這位不知為什麼煞氣十足的世子妃強迫他上前抽人。
“切,出息,活該你被人扔出去。”
夏火懶得理他那如喪考妣的衰樣子,一伸手就又抽出一條腰帶。然後甩手,浸入了紅色染料桶。眼看著腰帶由幹變濕,她手腕一抖,濕了的腰帶便如一根靈巧的鞭子一樣甩著紅色的染料就劃過了半空。
白花花們瞬間明白是怎麼個意思了,這是要抽他們啊。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門口人越來越多的強勢圍觀下?
靠,這個不知臉皮是何物的渣貨,她做的出來,他們都沒臉受著啊!
“跑!”也不知誰喊了一聲。
眾人先是一怔,隨即分別以手捂著重點部位跳起來就向不同出口逃躥而去。他們想的是,他們這麼多人,對麵隻一個渣貨,怎麼也不能就自己點背成為逃不了的那個吧?
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