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政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雅竹撩簾而進,她左右靜靜一看,隨後恭敬地抬眸示了下意。王政君知雅竹有事要說,便抬手讓殿內服侍的宮女都下去,待她們走後,便急急地問:“是不是有什麼新消息了?”
雅竹搖搖頭,走近將一張細小的紙條遞給王政君,“皇後娘娘,這是蕭大人讓奴婢帶給您的。說是娘娘看了後自然就會明白。”
“蕭育?”王政君接過,一陣疑惑。她快速打開紙條,發現紙條上寫的是:此疑傅氏為之,請娘娘務必小心。
王政君看後心裏一緊,亦有些煩堵,千想萬想都未料到是傅瑤所為。她靜靜將紙條燒掉,燃盡的煙灰在燭光裏消散,映亮了她沉靜的臉。雅竹一見,不敢多問,隻關切道:“皇後娘娘沒事吧?”
“本宮沒事。”王政君眉眼輕蹙,沒有將紙條上的事告訴她,反倒淡聲問:“蕭大人是如何得知本宮在調查這件事的?你告訴他的?”
“奴婢沒有。”雅竹搖搖頭,嘴角噙著受委屈般的淘氣笑意。
不是?王政君一聽,心中不免漫上一絲疑慮。她原不想蕭育過多勞累,才未告知他的,哪知最後還是被他知道了。莫非蕭育真的一直在暗中關切著她的一舉一動?正思慮間,雅竹倒茶端上,“皇後娘娘這次可真是冤枉了奴婢。奴婢隻知忠心於皇後娘娘,哪裏會做娘娘不讓的事!”
“好了,好了,本宮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倒是先急著表忠心了。”王政君莞爾一笑,言語中滿是親和,聽得雅竹竟也低頭害羞地笑了。不過玩笑歸玩笑,正事總該是要弄清楚的。王政君清眸凝轉,又輕聲問她,“馮將軍回府後可有什麼動靜?”
“馮將軍回府後一切如常,隻忙著練兵,倒無其他。奴婢反倒覺著,將軍府像是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一樣。”雅竹靜靜答著,微微嘟起的小嘴盡顯嬌俏。
“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王政君細細品味著這句話,心中倒是起了不少疑惑。一個堂堂大將軍從山賊窩裏生還,竟可以做到如此心平氣和,既不稟明皇上,也不派人調查。可真是太奇怪了。蕭育又說此事有可能是傅瑤所為,難道說是馮將軍也猜到了,才不敢輕舉妄動的。正想著,雅竹又支支吾吾道:“不過……”
“不過什麼?”王政君抬眸看雅竹,心忽地一下震動,似有一絲絲驚恐在心底淺淺蔓延。
雅竹眼睛輕閃,不緊不慢地說:“不過奴婢覺著蕭大人像是受了傷。”,
“什麼?”王政君有些震驚,雙眼滿是擔憂。雅竹見此,隻好又小心翼翼地道,“今日奴婢見蕭大人時,看他臉色不太好,走路好像還有些吃力。奴婢覺著奇怪,就多嘴問了蕭大人一句,誰知蕭大人隻說是昨晚沒睡好,有些疲乏。可奴婢瞧著是不太像的。蕭大人常年習武,身體強健本就不比常人,又豈會因一晚未睡好就疲憊成這個樣子?奴婢猜想,蕭大人恐是腿上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