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卸了他的發冠,扒開他的衣服,當看到他的胸肌時,一時沒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暗道:靠,身材還真不錯。
又將他拖到一株同樣“裸了體”的矮樹旁,撕了他的衣物將他雙手吊起綁在了矮樹上,綁好之後,拿起劍,來到他身後,摸了摸他的長發,觸手如絲緞,不由得暗道:可惜了。卻沒有猶豫,三兩下便為他切了個短發,此劍單看外表並不華麗,沒想到使起來卻十分鋒利,隻輕輕切下,莫七落的長發立刻變成了參差不齊的短發,實是有些慘不忍睹。
幹完這一切,她走到正麵仔細端祥了一番他的模樣,不由得想到了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見綁著他的是兩根普通布條,想著他醒來後很容易掙脫,便覺不太滿意。
左思右想,又用他的寶劍毫不憐惜地在地上掘起了坑。
要在以前,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拖不動一個成年男子,更別提用一柄長劍挖坑了。但如今卻不同了,她很輕鬆便能將莫七落拖綁在樹上,也很輕鬆地用劍挖了個坑,身體上種種改變每發現一件都令她心情雀躍,心情一好,幹起活來也十分爽利,不由得哼起了歌。
山穀空曠,她開口一唱,聲音便傳遍了整個山穀。掘坑的節奏也自然隨著歌聲帶著節奏感:“愛我,恨我,隨便你!愛我,恨我,隨便你!愛我,恨我,隨便你!不要活的不像我自己。愛我,恨我,隨便你!——”
待坑挖好,自樹上放下莫七落,拖到深坑旁,將他埋進了坑中,隻露出一顆頭來方才開始填土。待一切完成,她踩實了泥土,拍著雙手,仔細瞧了他一會兒。見他如此模樣,不由得想到了一個蘿卜一個坑兒,搖頭歎息,如此俊美無雙的帥哥,竟然是她的冤家死對頭,著實可惜了。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出氣,便收拾了早先扔在一旁他的衣物,隨手翻了翻,翻出數張銀票和碎銀,一看銀票的數目不由得大喜過望,緊忙收入懷中。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武林大會的請帖、幾個不知名的藥瓶、一枚令牌及一個女人用的絲質手帕,藥瓶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丟在一旁,武林大會請帖和手帕於她沒用,亦丟在地上,令牌?上有篆刻的紅楓二字,或許有用,收入懷中。將他可穿的衣物收拾了一番,便拾起了扔在地上沾滿泥土的劍,拖過來不遠處的一個芭蕉葉放在一旁,又用劍在地上寫下幾個字,這才甚是滿意地提氣飛掠而去。
她先尋至山中的泉水中央,將他的衣物和劍一並扔了下去,眼見衣服與劍都沉到了水底,方才折返回客棧。
而不遠處尚趴在琴上的紫衣男子,則被她拋於腦後忘了個幹淨。
莫七落很喜歡江州的百花山穀,途徑江州城必會來此小坐。明日便要離開江州去襄陽參加武林大會了,今日午時方巧得空,便入得穀來,可他沒想到竟在此遇到了九幽教少主顧不迷。
他們幾乎同時發現了對方,去年的武林大會他險勝於他,他從顧不迷離去的目光中讀懂了他的戰意,而今偶遇,又豈能輕易放過彼此。
顧不迷的魔琴之音比去年更勝一籌,而他的劍術亦大有精進,百花穀一戰,他們最終互傷彼此同時倒了下去。
隨後,暗香依依便來了。
莫七落與顧不迷幾乎同時醒來。
可一睜開眼,莫七落發現自己當下處境,內心的起伏實非言語所能描述。出坑對他來說並不難,隻是需要些時間,可是他卻沒有這樣的時間,因為顧不迷已在這時醒來。他聽到了聲音。
自己此番境遇必是有人故意所為,隻是那人必不是顧不迷,否則此刻他不會還活著。
現下被埋入土中,四周茂密的花杆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他屏住了呼吸,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半響後,他終於聽到了顧不迷遠去的腳步聲,這才暗出口氣。
自坑中出來,半身赤裸,鞋子也沒了,四下望去,不見自己的衣物亦不見了無楓劍,隻見一個芭蕉葉橫臥在前,旁邊七歪八扭地寫著五個大字:可以此蔽體。
他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一股從未有過的怒氣充斥在胸口,忽覺脖頸有些微涼,摸向頸後驚覺自己頭發詭異,一掌向那五個字劈去,狂風乍起竟生生將那幾個字劈成了一個大坑,塵土飛揚中,他目呲欲裂,將此記為平生最大的恥辱!
當顧不迷醒來,他目及四周並沒看到莫七落的身影,不禁譏諷一笑,暗道:沒想到,他竟比自己先醒。
既然他已走,他也無須停留,起身抱琴離去。由始至終也未曾想過,那個距他不到五丈,遠遠看著黑乎乎亂亂的一團物,根本不是穀中某種不知名的植物,而是天下第一名門公子莫七落露在地表外麵的頭發!也正因此,顧不迷錯失了一次殺莫七落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