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一陣大笑道:“你又不是我的情人,誰要你留情來著?”
台下的幾句應答之間,台上又有了新的變化。
原來沈太公在魚簍裏運用內力射出木珠之際,夾雜射出一尾活魚,喀拉圖不知就裏照單全收入袖中,魚因無水而活動起來,使他發出全數的暗器,大半失了準頭!
其中射向沈太公之部分,沈太公避接開去,但右腿中了一顆,進入肌裏!
喀拉圖掏出了活魚,嘰哩狐啦地罵了幾句,慢得一慢,揮鏟就劈!
這慢了一慢,沈太公已然衝到!
這一鏟劈來,沈太公已無去路。
他背後的台沿,既不能退,而腿又受傷,閃避不易。
所以他隻有前衝,在鏟未擊下的刹那,衝入喀拉圖懷裏,抓到就摔!
可是料不到喀拉圖下盤功夫極好,一摔竟未動!而方便鏟已自後戳到!沈太公無處可避,忽然蹲下去,穿過喀拉圖的褲下!喀拉圖一鏟眼見得手,忽然一空,發招太猛,收勢不住,反而被月牙雙鋒尖口刺入了肚皮!
饒是喀拉圖收招得快,銅皮鐵骨、也被自己刺得鮮血淋漓!
就在這裏,喀拉圖隻覺下盤一浮。
原來沈太公竄過喀拉圖雙腳之間時,順手一抓喀拉圖雙腳腳踝!
喀拉圖在西域一帶,腿法不多,但下盤紮根卻極好,沈太公這一分,不但分不開,反而激起喀拉圖怒火,雙腿運力就是一挾!
這一挾,如同兩道厚牆,同時合來!
沈太公幾乎可以聽到自己骨頭抵受不住強大壓力的聲響!
沈太公一麵運力相抗,靈機一動,不圖掙出,反而把背脊向上一頂!
這一下,也是喀拉圖所始料無及,“蓬”地撞在鼠蹊上,痛得搶天呼地地叫了起來,月牙鏟也抓不住,“嗆嘟”一聲落地,忍痛連發兩掌,“啪啪”拍在沈太公的臀部上!
沈太公的屁股連挨兩掌,也是奇痛無比,要知道喀拉圖雖是負痛出掌,但“紅砂掌”飲譽江湖,這兩掌下去,足叫沈太公兩個月內,連坐下去都沒法子。
沈太公雖然忍痛,但機智仍存,情知如此纏鬥下去,隻怕必會給大宋輸這一場,忽然心中一動,雖然掙不脫,卻提步急奔了起來。
這一來,喀拉圖的雙腳乃挾在他腰上,一見沈太公移動忖道:無論怎樣,我都不放開腳,硬生生把你夾死!
沈太公其實也被夾得筋骨欲裂,卻提氣猛奔,等於把喀拉圖負在身上,說時遲,那時快,沈太公已跑出了台外!
喀拉圖背向台外,猛覺身子一空,向下猛沉,知道要糟,仍想死夾沈太公不放,不料沈太公是一個筋鬥向一丈餘高的台下來的,喀拉圖等於頭下腳上,腳腿間仍夾住了沈太公,“砰蓬!”一頭撞在台下!
台下雖無尖石,卻是硬地,再加上沈太公挾著墜力的一壓,喀拉圖不單鬆了腿,而且當場暈了過去,沈太公借勢用腳尖往喀拉圖身上一點,又溜升上台去!
沈太公畢竟尚未腳觸地麵,利用喀拉圖身軀一點之力,隻要再回台上,便算不輸,可惜沈太公也給喀拉圖挾得差不多,一提氣竟吊不上來,隻差半尺——就要到擂台,但身子已然沉落!
好個沈太公,雙手卻及時抓住台沿,發力一蕩,終於上了擂台,重心虛浮,腳下嗆啷,畢竟沒有下台——眾人不禁尖叫歡呼,聲若雷動,良久不散!
金太子臉色鐵青,夏侯烈霍然而起,道:“這老頭也下台去了。”
龍在田道:“他腳可未沾地,不能算輸。”
羅通北接道:“這笨驢卻是暈倒於地,你眼睛未瞎吧?”
夏侯烈變色道:“你們使詐!”
沈太公在擂台上勉力笑道:“我們可有規定鬥力不鬥智?”
隻聽史文聖長聲道:“四場結果——”一麵走了出來,沈太公拚命想從疼痛中擠出一點笑容,表示勝利,不料左腿因中木珠而一軟,想抓住史文聖以扶持,不料史文聖似誤以為沈太公出襲,反手一拂,沈太公一個嗆啷,“咕通”一聲,竟落下台來。
史文聖霍然叫道:“沈前輩——”
沈太公跌了個稀哩巴啦,大宋民眾皆發出一聲噓歎,沈太公的人性豁達,倒無所謂,抓住柱子,掙紮起來,這時喀拉圖也漸漸蘇醒,這番僧的身體的確恁地了得,沈太公笑道:“你別怨我,我也沒勝你,大家扯平,今日上午你暗算我,今天現在我把你摔得個烏龜王八.大家彼此彼此!”
隻聽“一劍九環”在台上漫聲道:“宋金比武大賽,第四場,大宋沈太公與金國喀拉圖,不分勝負,議作和論。”
大宋民眾,一場歡喜一場空,不勝唏噓。
金太子、夏侯烈眼見沈太公也沒得勝,便不再言語。
隻聽史文聖繼續道:“宋金兩國武術大賽,第一場,宋國化灰和尚、不同道人勝;第二場,宋國信無二勝;第三場,宋包先定與金完顏濁和;第四場,宋沈太公與金喀拉圖再和——宋二勝二和,若再勝場,則此次比武可論作宋國得勝。”
比武共有七場。
若已有二和二勝,大宋的確隻要再勝一場,便可定江山。
隻是金國那方麵剩下來的是金太子與夏侯烈這等人,且看來胸有成竹,而自己這邊呢?
隻有受傷的我是誰、化灰、不同、羅通北這幾個人。
想到這裏,龍在田的手心發冷,胸口裏的傷,又作痛了起來,黃豆大般的汗珠,不斷地滲自額頂。
這時隻聽史文聖又道:“宋金比武,第——五——場——”話音未落,左右二處兩條人影如烏雲般急掠至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