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子一行七人,勿匆走過街角,錫無後阿諛關切地問道:“小王爺傷得怎樣了?”
夏侯烈一聲冷笑,喝道:“你長了狗眼不成?區區宋狗的劍法,怎能傷得了太子?”
錫無後滿臉狐疑,仍然回答:“是是是……?”
金太子緩緩轉身,道:“我是有意挨龍在田一劍的。”
錫無後奇道:“小的實在愚拙,不明天機……”
金太子冷笑道:“龍在田也看不出來,何況是你了”
喀拉圖雙目滾睜,瞠目道:“太子為何放過那老頭嘛?既然太子沒有受傷,讓灑家回去搏殺了他們!”
金太子冷笑道:“我自有用意。夏侯烈可知?”
夏侯烈恭身道:“據卑職所知,太子此舉是要令淮北這一帶的武林中人生輕敵之心,參與明日比武盛會,方予一舉殲滅。不過此舉可能有更深用意,卑職要向太子請教。”
金太子投給夏侯烈欣賞的一眼,道:“回去後,好好養傷。”
夏侯烈躬身拜謝道:“多謝太子厚愛,卑職這一點小傷,還算不了什麼。”
要知道金太子這一聲嘉許,夏侯烈回金營之中有多少享用不盡的富貴榮華,無怪乎夏侯烈也為之動容,就連完顏濁、喀拉圖也滿臉傾羨之色。
金太子微哂道:“龍在田的劍法確實不錯,但已挨了我一記‘輕煙掌’,明日之戰,已是強弩之未。”
夏侯烈稽道問道:“隻是卑職仍未明白,何不先殺龍在田,更赴明日之約?”
金太子道:“龍在田一死,淮北武林中人自知戰勝無望,可能避而不戰,引不出方振眉,那我們的真正計劃,就無法實行。
淮北武林豪傑若都到聚於虞允文身側,的確是大費周章,況且方振眉迄今尚未出現。所以我假裝以掌換劍,特意讓龍在田以為我也受了傷,他勢必強撐不倒,而也正好可以實行我們明日聲東擊西、暗度陳倉之計。明日甚或可以雙管齊下,青煙子師弟那兒可以取得虞賊狗頭,而我們則屠盡淮北高手,擊殺方振眉等大患,威震中原,不亦快哉!”
喀拉圖、完顏濁、錫無後聽得眉飛色舞,哈哈大笑,狂妄已極。
夏侯烈也喜形於色,卻問:“隻是此事關係重大,青煙子等人是否可以勝任?”
金太子仰天不語,久久才道:“我知道青煙子師弟武功未足,卻足智多謀,一旦遇上方振眉,想來可以周旋。隻要他能使方振眉來到下關,我必能將他擊殺,而青煙子等也必能取虞允文之首級。”
夏侯烈道:“太子不必煩憂,明天就是淮北宋人喪膽亡命之日。”
金太子默然良久,道:“明日一戰,我並不憂慮。隻是我們近日來看到的大宋軍民,遠不像我們聽說的貪生怕死,反而是為國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的好男兒在所多有;我擔心的是,不知大宋江山裏有多少這樣的豪傑。”
明月、清風、古鬆,那黑影滑得如風,可是始終擺脫不掉方振眉的追蹤。
那黑影驟然停下,轉過身來,緩緩道:“你來了。”
方振眉一怔道:“是你。”
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青煙子。
方振眉說道:“你夜闖軍營,所為何事?”
青煙子笑道:“要引你出來。”
方振眉道:“哦?”
青煙子忽然一個箭步,低首拔刀,一刀砍出!
刀芒驟露,刀勢駭人!
可惜他遇到的是方振眉。方振眉一出手就抓住了刀身。
青煙子忽然棄刀身退。
方振眉不料此著,猶拎住刀身,青煙子道:“就是這柄刀。”
方振眉一看手中金刀,道:“淮北世家丁家金刀?”
青煙子點頭道:“不錯,丁東庭已經死了。”
方振眉臉色一沉道:“你殺的?”
青煙子苦笑道:“要是我殺的,我還敢來嗎?”
方振眉道:“請教來意?”
青煙子道:“好說。這人是死在苗疆西域一帶飲譽已久的活佛喀拉圖之手,命喪於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