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的時候,花榮還特意的去看了馬廄的馬有沒有少,結果他發現他來晚了一步。他愣了半拍,提氣衝到流花居他師父的房門前,象征性地喊了一嗓子便踹了門,屋裏早就空空無人。
花榮糾緊了眉,進屋看桌上放一字條,就那歪扭得好像力道不足又像用力過猛的字體,他不用猜都知道這定是紫鳶留下的。
字條上廖廖幾字,大體意思是說萬花穀就交給他花榮了,他倆不便在穀裏指手畫腳,一個萬花穀也容不下兩個穀主雲雲。花榮看那些話之後又補了個但是,說要是他實在是想不通他們為何要走,也可以出穀來找他們問個清楚。
花榮抓著字條皺緊眉頭,心想,生性比較多動的紫鳶,能在嫁了他師父之後進穀待上兩年,其實也算是很長的時間了,這次他倆離穀多半是紫鳶煽動的。
找他們問清楚?花榮暗道,隻怕他真的離了穀去找他們,他們絕對,不對,應該是紫鳶絕對會拉著他師父和他玩躲貓貓。
算了,真那樣的話,他這輩子豈不都要被紫鳶牽著鼻子走?花榮哭笑不得的拉了椅子坐下。三個月前,吳用將穀主之位傳給了他,而他現在卻不覺得自己有多勝任此位,他那美人師父居然說走就走……
師父也太不負責了吧!花榮抓著紙條,對於這無法挽回的局麵隻得欲哭無淚。
花榮並不知道,當年吳用從何必知手裏接下萬花穀時,基本上也和他的心情無異。隻不過當時的情況有所不同。他吳用是被親親娘子給煽動離的穀,而何必知卻是被無數可能成為他娘子的女子逼得離了穀。
話回正題。
在花榮暗歎著要不要像美人師父那樣收一群徒弟來打理萬花穀時,紫鳶和吳用這對不負責的夫婦已經進了邪州城。
“美人,你說臭小子什麼時候會發現咱們跑了?”紫鳶坐在馬上,窩在吳用的懷裏,很是享受的問著。她在兩年前的某一日,被吳用夥同了春娘、謝湘這對黑心夫婦將她算計的娶過了門,紫鳶卻很記恨的堅決不喊吳用為相公。好在吳用也不在意那個稱呼,仍然聽她左一個美人右一個美人的喊了兩年,看這樣子還要喊上一輩子。
吳用緊了緊韁繩,將馬的速度放慢了下來,好像仔細的想了想才答道:“如果榮兒聰明的話,他應該已經發現咱們走了。”
“你說他會不會來追咱們?”紫鳶才問完就聽吳用答道:“不會,榮兒的脾氣變了不少,不會像從前那般浮躁。”
紫鳶撇了撇嘴,道:“那就沒意思了!”她還專程的寫了些刺激花榮的話,要那樣他都不追來,那她就沒得玩了。
吳用好像看透了紫鳶的想法,輕笑出聲地後再認真地問道:“紫鳶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很無聊?”坐在吳用身前的紫鳶,哪裏看到他在問這話時,眼底有著波光閃爍。
“有些無聊,突然挺懷念從前被追殺的日子。”那個跌宕的那個起伏的,真是緊張感十足的有聊。話說回來,兩年多快三年前的六月二十那黑色的日子之後,江湖還真是冷清了不少,追殺她的那些人再也沒出現不說,就連追殺花榮的那幫子人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