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江湖的容量有多大,從來沒想過的紫鳶隻能表示她看到的江湖隻是冰山一角。隨著日子的推移,湧入泉州的各路人馬是越來越多,且不論像他們這種散戶,就說打著幫派、門派有組織的,沒有上萬人,也有數千人。
“你是什麼門派的?”李墨染趴在窗戶上,看著街道上那擁擠的人潮,好像調侃般的問了同樣趴在窗戶旁看熱鬧的紫鳶一句,後者很淡定地答道:“穿越派!”答完她才像想起什麼般,推了李墨染一掌,瞪眼問道:“你怎麼摸我屋裏來了?”
李墨染沒回答,而是好奇地問道:“什麼穿越派的,怎麼沒聽說過?”
“沒聽說就對了!”紫鳶繼續瞪他,且振振有詞地說道:“不是每個身懷功夫的人,都必須得加入一個門派才能習得武功,咱不可以自創麼?”
李墨染愣了愣,點了個頭,似乎聽得有點懵的點了點頭,道:“可是可以,可……”他沒說完,但眼神分明在說,就她這水平還自創,隻怕比默默無聞死得更慘。
丟去一個“懂個屁”的眼神,紫鳶再將眼前的重點扯回來,問道:“問你怎麼跑我屋來,來幹嘛?”
李墨染斜了紫鳶一眼,瞳仁的閃爍意味不明,末了他調轉目光,繼續瞅著樓下街上,隨口答道:“花兄出門了,我一個人在房裏多沒意思,這不,專門來和你搭個伴!”
紫鳶聽得一愣,隨後像是受了驚的貓般,整個人如同炸了毛一樣。她一把揪起李墨染,嚷道:“你就讓他一人出去了?你忘了他……”
她這一嚷嚷,李墨染反而很淡定的瞄了她一眼,隨後伸手握住她揪著他衣衫的手,順便拇指在她的手背上不著痕跡的撫了一下。有點揩油的一撫,使得紫鳶愕了一拍。趁著她錯愕的當頭,李墨染說道:“沒事沒事,花兄不會有事的,紫鳶放心。”
讓她放心?放個球心!花榮有幾斤幾兩她還不知道?讓她怎麼放心?!不對不對,這是一回事,還有另外一回事,丫的剛剛是在吃她豆腐!?哇呀呀,這廝難道也春心動了?上回是她看了他的裸體好吧!又不是丫的看了她的裸體!丫的亂動球個春心!
凝神仔細打量李墨染一遍,後者很坦然的衝她笑著,得瑟的模樣一如往常,仿佛剛剛那揩油的一撫,隻是一時手滑般。
難道是她多心了?紫鳶邊想邊甩開他的手,仍然不放鬆的瞪著他,說道:“你叫我怎麼放心,臭小子的情況你也知道,他要出門你怎麼都不勸一下?”
李墨染黑而亮的瞳仁微閃了下,跟著轉開頭答了一句:“勸了,他沒聽。”
“真的?”出於對李墨染的不信任,紫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話落就看李墨染用力點了個頭,她便哼了聲,說道:“下回在說話時別轉開頭,看起來像是做賊心虛一樣!”
李墨染隻笑不接話,心裏麵暗想,他還真是有些心虛。
通常花榮是不會一個人出門的,畢竟他有著趟著都能中槍的體質,能不單獨行動就決不單獨行動。然而此刻,他會突然獨自離開客棧,其中的緣由必是少不了李墨染的煽動的。當然,在當事人不齊全的情況下,李墨染不會腦子犯抽的說出對他不利的事實,於是紫鳶也不會了解到其中的真相。
不過花榮不會有危險,李墨染倒沒說假話。畢竟他的影武不是吃素的。
邊想著,視線再落到紫鳶的身上,末了李墨染暗想,果然和她單獨相處,絕不會有與尋常女子單獨相處那種尷尬的感覺。
二人重新趴回窗戶邊,對街上來回走動的江湖人小聲的評論著。他倆算不得什麼話撈,但都是統一的損嘴,說說笑笑之間那時間也過得是飛快。
“臭小子怎麼還沒回來?”紫鳶突然蹦出一句,聽來好像抱怨,實則有幾分擔心。
剛剛紫鳶還在說街上有一人身上掛的刀是不是什麼寶刀的,跟著她就沒過渡的把話題轉到了花榮身上,李墨染稍愣了下才說道:“到了中午應該就會回來。”言下之意是,餓了就要回來找吃的。
這一點紫鳶很讚同,斜了身邊和她趴得一模一樣的李墨染一眼,鼻裏才剛“嗯”了一聲,便聽門外傳來聲音。
那是匆匆上樓的聲音,步子雖快,似有輕功,但落腳卻有幾分重。
住這客棧裏的,十個有九個都是會功夫的,而那九個裏麵,至少有七個是功夫不錯的,所以這樣不協調的腳步聲,不由的引起了紫鳶的好奇。
“是不是臭小子回來了?”她嘴裏這麼問著,腳下已經先一步的步到了門前,想也沒多想一下便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