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天皇大聖大弘孝皇帝顯慶二年,夏。
夏日,樹木蔥鬱,可也酷暑難耐,就連樹上的蟬兒也變得有氣無力。
雍州萬年縣治下有一私塾,私塾中老先生領著一幹孩童搖頭晃腦,隻有一名約摸七八歲的男童趴在案上熟睡,嘴角流著晶瑩的哈喇子。
不知是先生老眼昏花,還是男童地處僻壤,竟然讓他睡了整整半個課時之久。
就在這時,一個小胖子突然發現了同窗異狀,竟突然起身道:“先生,來俊臣在睡覺。”
此話一出,滿堂無聲,這讀書聲一停,來俊臣的呼嚕聲自響。
案上老先生聞音麵色一沉,搖搖晃晃起身走向來俊臣,而來俊臣毫無察覺,繼續酣睡。
“啪。”先生戒尺一下敲在來俊臣腦殼上,來俊臣吃痛驚醒,大呼道:“何方鼠輩,偷襲於我!?”
“哈哈哈!”眾人見狀哄堂大笑,先生老臉頓現陰沉,道:“你跟我來。”
來俊臣小臉一紅,這才回神,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惡狠狠瞪了小胖子一眼。
小胖子也不相讓,回瞪一眼,這個來俊臣幾次三番作弄他,可算是找到了報仇的機會,一時間不由有些誌得意滿。
望著來俊臣垂頭喪氣的跟著先生入到帳後,眾孩童放下手中書本,紛紛議論玩笑起來。
而來俊臣隨著先生入得後室,見先生手持戒尺端坐案上,難免心中忐忑。
那方戒尺可厲害的緊,被打過的無不屁股開花,渾身難受。
好在先生沒有一上來便大刑伺候,而是在啜飲一口茶水後,道:“令堂可是來操?”
“是,俺爹叫來操。”來俊臣嬉皮笑臉回應。
“啪。”話音一落,先生戒尺落下,來俊臣屁股被打,眼眶一紅。
先生又言道:“滿口粗鄙,不應收你。”
“先生,我知道錯了。”來俊臣眼中噙著淚水出聲。
“啪。”可他此話一出,又挨一下,兩次打在同一個地方,年齡尚幼的來俊臣倒也硬氣,豆大的淚水死活不落,可憐兮兮的望著先生。
這老先生對此熟視無睹,慍道:“教不嚴,師之惰,適才兩下是打你怠慢。”
說罷,老先生舉起戒尺作勢又打,來俊臣一驚,竟然退後兩步道:“先生,兩下已經打完了!”
先生見狀氣急反笑道:“你幾次三番調皮胡鬧,四處作弄同學,你當為師不知,這兩下是一並清算。”
“老師且慢,我……”來俊臣聞言靈機一動,可是話到嘴邊又給忘記。
好在先生見他有話要說也停了下來,來俊臣心下一轉後,道:“先生,我一直把您當父親看,處處維護您,您還要打我。”
先生聞言一愣,來俊臣又道:“那個羅大通一直說您壞話,我實在忍不住,才去捉弄他。”
“此話怎講!?”老先生聞言大驚,沒料到來俊臣會這樣說。
“他說您是個窮酸秀才,還說您是是因為不能做官,才氣的天天打我們。”
“啪。”老先生年事已高,這句話似乎戳中了他的痛處,氣急間一掌拍在桌上,以來俊臣年紀應該不會拿謊話來編排自己。